林知鸢沉默了片刻,下意识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自从上次柳月娆联手害她未遂以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见到过对方。
这次不打招呼也不道歉就直接邀约去酒楼吃饭,实在是不符合平时的行为习惯。
除非……
这个邀请背后还有其他用意。
很可能是与二皇子有关。
此刻,林知鸢突然明白了那位贵人行事的风格——动作迅速,想必是希望与自己当面详谈什么事情。
“流星,准备马车,我们去赴约。”
为了掌握主动权,林知鸢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尽管流星尝试劝阻她不要贸然前往,但林知鸢已经迈步走出了门。
看着主人如此决绝的身影,流星无奈只能跟随其后,并时刻保持警惕以防不测。
……
昏暗潮湿、弥漫着难闻气息的监察司监狱内,凌熠辰身着一套黑色底纹配金色刺绣的长袍,神情显得格外严肃冷酷,稳坐在燕州知县张怀之上。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强大而压抑,令人望而生畏。
周围的犯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眼前这位大人而招致祸端。
再瞧一眼对面的张怀,此时此刻他已经脸色惨白如纸,满面惊恐不已。
“怎么样?是你自己承认错误,还是必须要等到看完所有证据才会开口说话?”
随着手指轻敲桌案发出的清脆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更显突兀。
每一个敲击声仿佛都重重地砸在张怀的心脏上,令他越来越心神不宁。
张怀眼神闪躲几下之后,赶紧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为自己辩解:“王爷大人,千万不要误判好人呐!实际上应该是小人揭发郑大人才导致我被捕至此。”
他还企图把矛头转向他人:“您之所以无法搜集到足够证明郑家清白之实,便想要通过嫁祸于我来弥补吧?”
这样的言语似乎稍微缓解了一些张怀内心的慌乱情绪,让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恐惧于面对凌熠辰。
“冥顽不化之人!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诡辩!”
听闻此言,凌熠辰勃然大怒。
随即抽出旁边护卫佩戴的宝剑,快步上前将锋利的剑刃紧紧抵在了张怀颈侧薄弱之处。
“你最好如实招供所有罪行,要不然现在我就解决掉你。作为这样一个边远之地的小县城领导,即便皇上的耳朵再灵通,也不会因此对我采取什么行动。”
感受到那锐利目光中蕴含的杀气,张怀双膝瞬间失去力气,瘫倒在地面之上。
假如换做其他人这么说或许难以置信,但是鉴于凌熠辰一贯行事大胆果断且常得帝王纵容的缘故,在朝堂上的很多高官显贵们都对他敬而远之,尽量避免与其接触过多。
深知这一点的张怀此刻心中更加没底:不知道这位爷究竟握有怎样的关键证据。
唯有暂时表现出柔弱恳求饶命的态度:“王爷请息怒啊!卑职确实毫无隐瞒之事,请明察秋毫揭露真凶!”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随后拍拍手示意身旁随从上前。
“来人,把那两个箱子搬进来给知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