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大抵以为他很是喜欢,所以没敢擅做主张换下来,就还留在那儿。
所以这杨瑶儿是特地来给他送新花的?
杨幺儿慢吞吞地走上前去,用惊讶的目光扫了扫那本书,然后才把手里的花递给了萧弋。
今儿倒是没有直接往手里塞了。
萧弋低头看了看。白花、黄蕊,模样清丽,香气淡淡。
比上回的花要显得高雅多了。
她还知道挑花的好坏?
萧弋从善如流地接过了那枝花,想了想去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位少年帝王的生活实则也匮乏得很,少有和人这样来往的时候,他顿了顿,问:“留这儿一并用膳吗?”
杨幺儿用力点头,满面真诚烂漫。
这厢外头的芳草在思量一件事。
那傻儿捏了枝花进门……
难不成她用花来讨好天子?
这样随意的玩意儿,能成吗?
尽管她心中知晓,满朝勋贵文武干涉皇帝后宫的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从前惠帝便是如此,今儿听了这个的话,纳了位贵人,明儿听了那个的话,纳了位昭仪……
那时她也只是个妃嫔,自然没有话语权。
可如今她都是太后了!
又岂有尽听他们之理?
安阳侯夫人垂下头,低声道:“娘娘,今日是勋贵们,明日便是朝中文武了。”
“哀家岂会怕了他们?”
“太后娘娘,您得为您的娘家考虑。”
一句话,太后便泄了火气。
她面有不甘,抬手抚了抚歪了的钗环,冷声道:“就算如此,那也是他们亲自来同哀家说。安阳侯夫人,你回去吧。”
说罢,太后皱了皱眉,那眉间的皱纹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
她原以为这安阳侯夫人是个聪明的,原来却是个说话不中听的!既如此,那还让她进宫来陪着说什么话?赶紧滚了,免得瞧了心烦。
安阳侯夫人也不生气,起身便告退,带着丫鬟款款行出了永安宫。
只是她前脚刚出去,后脚便有宫女进门来,躬身道:“娘娘,越王殿下前来向娘娘请安。”
太后面上火气刹那消失无踪,反倒多了几分柔色。
她轻嗤道:“他还知道来向本宫请安?让他进来吧。”
“是。”
先帝在时,当时的淑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正得宠,却始终诞不下皇子。偌大皇宫,竟只有萧弋一位皇子。惠帝见血脉凋敝,心下也焦灼不已。之后便请了一位声名赫赫的道士到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