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花祝年不应该查到的。
武寒仇是那种就算做错了,没理还要搅上几分的痞子性情。
他直接开骂。
“你他妈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老妖婆!就算我做得不对,你就完全对吗?既然你早查出来了,干嘛不早点揭发我?非要利用我又给你打了三年的仗,弄得老子一身的刀伤箭伤,最后被你送上断头台,你办得这叫人事儿?”
“你现在也不过是利用我的错处,争权夺利而已,老子也算是看明白了。女人就是这么小肚鸡肠,弄你点钱怎么了?你用得着打碎牙往肚里咽,隐忍多年才想起来杀老子?”
“你是真的阴!他妈的,我看这群人里,最阴的就是你!我都不敢想,你明明都知道我的罪状,平日里是怎么如常把我喊过去,跟我商量战略的?呸,恶心!你是全天下最能装的人!”
“我都不知道贺平安那个纯傻逼喜欢你什么,搂着你睡觉都不慎得慌么?你他妈就跟条草丛里的毒蛇一样,蛰伏多年就等着吞人,浑身阴冷阴冷的,又没有影子,他老小子搞不好有恋尸癖!”
贺平安恼道:“你在这儿说你妈呢!我婆娘是最好的婆娘,没有影子怎么了?谁说没有影子就是鬼了?那神仙还没影子呢!我婆娘是仙女。”
从见她第一眼起,他就觉得她一定是仙女。
后来哪怕是跟她过了四十五年,他也仍旧觉得她是仙女。
不然,也不会看得那样紧。
武寒仇冷笑:“只有你把她当仙女,下面的人谁不说她是老不死的老妖婆!”
衡羿之前睡得迷迷糊糊的,此刻也睁开了眼睛:“我不觉得诶,我觉得她比仙女还要好看。不过,好看只是她最微不足道的优点,她是社稷主,是天下王,是你们这些蛆虫所惧怕的存在,是万世都不会出现的人,是唯一。”
武寒仇都要气炸了。
若不是他被几个壮汉给摁着,他非要临死前弄死这个狗日的不可。
“不是,你死不死啊?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一个败将趴断头台上,搁这儿说你妈的梦话呢?都要被斩了,现在拍这个马屁有什么用?不如跟老子一样痛痛快快地骂一场,没见过这么舔的,你这会子舔她有个屁用?她是能放了你咋地?我真服了!她斩你,我都怕你舔她刀!”
鲁戎生气地走到花祝年面前:“他到死都还在维护你。”
“他不是在维护我,你没听武寒仇说么?他不过是在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鲁戎气得冷笑一声:“我也是真服气!你别后悔就行。”
她不后悔。
就算是杀错了,也绝不后悔。
因为她没有退路。
花祝年现在宛如冰冷的规则机器。
无论对方的发心如何,但凡是可能阻挡她大业的,都难逃一死。
无情地近乎于冥冥之中的道。
死了那么多人才换来的天下,绝不能落入蝇营狗茍之手。
今天这两个人都得死。
他们死得其所。
武寒仇不会知道花祝年,是如何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