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祝年上去就是一脚。
踹得很重,他装不下去了。
“花大娘,什么事儿啊?”
“跟我去绑几个人。”
衡羿低头揉了揉眼睛:“你怎么不找囡吉?”
“她还小,干不了这个。”
“那我也还小,我不敢。而且,我的手是拿笔的,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小信徒一巴掌。
“几天没抽你就不老实!快点儿,下床跟我去绑人。”
衡羿在她身后小声嘟囔:“我怎么不老实了?我这还不老实啊?你交待的什么事,我没帮你做?就是绑人这个,我又没干过,还不能害怕么?我一个读书人,怎么能——”
花祝年忽地停住了脚步,气冲冲地回过头看向他,衡羿立即止住了声音。
他不想再被她打了。
不就是绑几个人么?他绑。
花祝年这些天的确借了道观的后厨,在做枣糕。
但是枣仁她没扔,全都磨成了粉末,暗暗加在这些人日常的食物酒水中。
枣仁有安神的功效,但过量服用,会让人在睡得很沉的同时,造成四肢麻木。
等把该绑得都绑出来后,花祝年让他在这里等着。
自己去地牢救人。
衡羿想跟着一起去,却被她拒绝了,她说被关在那里的女子,见到男子会惊恐加剧。
到时候,可能因为他在场,她们都不愿意跟她出来。
况且,前些天,这些人才刚刚见证过,逃出去的同伴被一棍子敲死的场景。
留下了那样大的阴影,走出来恐怕也不容易。
事实证明,花祝年不让衡羿跟着是正确的。
就连她一个人畜无害的小老太,都过去说了半个时辰,才仅仅说动了几个人跟她出来。
哪怕她已经把地牢打开了。
困住那些女子的,从来不是紧闭的牢门,而是反抗后被狠狠打压的血腥和暴力。
她们不相信一个小老太会救自己。
可能,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