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贺平安,也是为了能早日回家见她,提前带着人攻打回来占领据点。
不能说所有的一切都因她而起。
但她的确是重创腐朽帝国根基的关键人物。
只是这根基,本身也不怎么牢固就是了。
贺平安平日里常在马家父子面前,宣示对她的所有权。
哪怕当时谁都知道,她已经嫁了宋礼遇。
他动不动就在夜里喝醉了酒发狂,说是要提着刀砍了宋礼遇。
经常被手下人劝下来。
马逐龙和马速成也经常劝他,让他再忍一忍。
贺平安是个武力值爆表的疯子,在马家的阵营里是人尽皆知的事。
可实际上,他不过是在震慑马速成,让他不要对他的女人动不该有的心思。
劈不了宋礼遇,还劈不了你么?
马速成跟马逐龙不一样,是个有小聪明的人,私下里也常跟贺平安说心里话。
一再地表示自己从没盯上过花祝年。
他盯的,都是老实温婉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像花祝年那种,三句话不离下三路的暴躁小老太,他不敢惦记。
贺平安没有说自己信,也没有说自己不信。
他只是反问道:“你不盯她,是怎么知道她讲话不离下三路的?不跟人打听她,怎么知道她性情暴躁的?”
马速成愣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你那婆娘经常仗着你耍贼横,这是镇子上大家都知道的事。上次吃个流水席,给人记账的后生,骂得都吐血了,那谁不知道啊?”
贺平安干了碗烈酒,把空碗往桌上一砸:“她没仗着我耍贼横,没我的时候,她也贼横!”
他不知是醉了,还是话里有话,竟罕见地跟外人说起往事来。
“我婆娘,当初敢捡罪臣的碎肢,那可是天下人都唾骂的男人,千百年都翻不了案的。人人避之不及,只有她拎了个筐就去了。我当时就觉得,这娘们儿也忒有种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贺平安按着马速成的后颈:“幸好那罪臣早早地死了,他若是不死,别看他是什么护国将军,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敢跟老子抢女人,那也得干死他!男人连这点劲儿都没有,那还当什么男人?你说是不是?”
贺平安手劲儿大,再加上又喝了酒,没轻没重的,马速成被捏得连连称是。
可即便是马速成这样附和他,贺平安仍然不怎么放心。
刚把兵营的主力杀个七七八八,他就骑着抢来的战马回家了。
别人都在那里清理战场,拼命往自己身上捞人头,等着论功行赏。
他却只想回家看她。
她才是他此生最大的战利品!
哪怕被她这样嘲讽,他也毫不在意,跟随马逐龙的结局。
贺平安癫狂着说道:“就算跟着他打不出镇,我还可以跟随别人啊!这义我是起定了!你说他无德也好,说他是庸才也罢,就算被他利用个彻底,他毕竟也给我想要的东西了。老子不在乎与虎谋皮!至少有张皮!”
那张皮,意味着权势。
就算会被虎一口吞下,不还是有人前赴后继?
跟着马逐龙起义,不过是在众多绝路里,选了一条绝路而已。
这条路断了,他就再选别的。
跟宋礼遇的梁子,是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