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都是半大点儿的孩子,就这么被扔过来了。
都是娘生爹养的,怎么就没人在乎呢?
花祝年把衡羿暴揍了一顿,警告他不要再乱说话。
衡羿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只能闭嘴。
花祝年去到王寡妇面前,没有直接地哄她,而是轻抚着她的眉说道:“眉毛画得很漂亮,像新月。”
王寡妇还是哭:“漂亮有什么用?这后生说,找不到他的尸体。”
“哎呦,他是懒得帮我找,你还不知道他们这些读书人啊,一个个只拿得动笔,其他的什么都干不了。让他们提桶水都得大喘气。欠抽!”
王寡妇的哭声渐止:“那还能找到吗?”
“当然能了。”
“那我跟你们一起找。”
“别,这个……婚前,男女不好见面的,你乖乖回家等着。等我找到了,给你们办酒席。”
王寡妇抹了把泪:“我这次找你,是想给你看看,我这个妆行不行。可,可是,现在都哭花了。”
花祝年拿出块帕子来帮她擦了擦脸:“胭脂可以再浓一点,这样才像新娘子。”
“我的脸上有皱纹,涂胭脂太多,会不好看。”
“你这辈子,就结这么两次婚,多涂点儿胭脂怎么了?你就大胆地去试妆吧。”
其实,衡羿也觉得,成亲那天,女子多涂些胭脂会好看。
嫁衣本就是红色的,脸上红扑扑地才撑得住。
“王婶儿,你就听花大娘的吧。我帮着你找贺大叔的尸体。刚刚怪我说错了话,你别放在心上。”
王寡妇开开心心地撑着伞回去了。
哪怕,现在已经不下雨了。
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衡羿委屈无比的少男心事,也烟消云散。
他笑吟吟地问她:“花大娘,你找贺大叔的尸体,是为了让他跟王大婶儿成亲啊?”
花祝年不想理他,自顾自地找着尸体。
衡羿又跟了过去:“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还以为,以为你……”
“为什么要跟你交待?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衡羿磕磕绊绊地说道:“那,那我,总要知道,你找贺大叔的尸体,是做什么?”
花祝年把棍子往地上一插:“不做什么。就算不是为了王寡妇,我也还是会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