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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注定自己要被资源置换的话,那与其在大街上,被一碗热粥置换,不如置换为金尊玉器。”
小枣树精之所以这样说,是有原因的。
他怕衡羿将这些女子赶出去。
世道越来越乱,赶出去是真的没什么活路了。
就连花祝年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都免不了被流兵骚扰。
鲁绒绒差点儿被抢走。
这里的女子,出去后,又能如何呢?
外面的肉食者,总是高高在上的。
一边嘲讽着妓女的自甘堕落与下贱,一边不遗余力地逼良为娼。
呵。
衡羿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问小枣树精,为何要容纳那些女子。
是对方主动交待的。
但其实,他不是很想管。
神是不必理会凡人生死的。
讲得更深一点,是不必理会凡人怎么生,也不必理会凡人怎么死。
哪怕这借的是他道家的场所。
如果只是为了保证场所的清净,就将在这里谋生的人赶出去,眼看着红粉变成白骨,那这道,似乎没必要再修了。
虽然,道观变暗娼馆,会让人有幻灭感,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
至于道家,有陨落,就会有兴起,再衰落,再兴起……如此循环往复。
衡羿从来没有把这些当回事儿过。
他对小枣树精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赶这些人离开的。她们可以继续在这里生活,你也能继续在这里修炼。”
衡羿想,这可能就是道观原有的守护神,想托小枣树精向他转述的意思。
作为下属,不好直说,担心受到责罚,才假托于他人。
衡羿回房间后,夜幕上突然降下天雷。
将院子里的那棵长了几百年的老枣树,硬生生地围着劈了一整夜。
雷声炸裂,响彻天地,将来这里寻欢作乐的男人,一个个吓得萎靡不振,疲软地趴在床上。
小枣树精在外面鬼哭狼嚎,对着衡羿骂骂咧咧道:“天杀的,你这个冷漠老仙贼!为什么要这么劈我?此番我若是熬不过去,连人形都保不住。不是说好不计较的吗?”
衡羿躺在床上,气定神闲地问他:“你知道,什么时候,掰苞米吗?”
“呜呜呜,我掰你大爷!还掰苞米,我一个枣树精,掰哪门子的苞米?啊啊啊啊,疼死老子了!别劈了,再劈真遭不住了!”
衡羿闭上了眼睛,想象着他的小信徒,大半夜趁着天气凉爽,在地里掰苞米的样子。
清晨,太阳缓缓从薄雾中升起,柔光照拂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