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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淑感受到赵臻目光里的寒气,含泪噤声。
赵臻又看向群臣:“今日本官同越阳王中毒,太后无端受辱,好好的中秋节,连累众卿都没好好吃饭。这毒怎么来的,要彻查。张逑,此事交给你廷尉监,如何?”
赵臻话音还没落下,周正便给红盏使了眼色,红盏登时痛哭流涕,抖若筛糠站了出来。
她跪到太后跟前:“太……太后,是……是奴婢。药是……是奴婢下的。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太后赐罪!”
周怀淑愕然起身:“红盏?你在说什么?你是本宫的人。你怎么会下毒?!”
红盏的脑袋磕到大殿石板上,血和泪在地上交融,化作一体:“是奴婢鬼迷心窍,是奴婢!是奴婢想攀附权贵,所以才……”
“你胡说!”红盏说道此处,周怀淑便猜到了大概:“明明是周韵仪这个贱人……”
“既如此!红盏谋害当朝亲王、朝廷命官,其罪当诛,拖出去砍了!”周正打断了周怀淑。
内侍正要拿人,赵臻却抬起手:“到底是太后身边的人,事关内庭,交由廷尉监有不便之
处,天色不早了,诸位先回府,红盏这丫头,我亲自审,明日定给诸位一个说法。”
“赵臻!你私审犯人,这不合律法!”周正慌乱,出言反对。
“哦?!难道大司徒方才所为,就合律法吗?她因何下毒,受谁指使,手段如何,问都不问,就要斩杀?”赵臻的眸底闪过狠戾:“周大人,赵某今日,亲审此案,到底是给谁体面,你当真不知吗?!”
周正哑然。
群臣大致猜到,这案子应还是同党争有关,生怕两虎相杀,他们这帮蝼蚁遭殃,便纷纷退了出去。
周正无奈,也只好离开,临走时,他深深看了红盏一眼,红盏满面惊恐,抖得更加厉害。
周韵仪心中生出不安,她就这样同周正回去了,周正定是会觉得她办事不利,免不了责罚……赵臻到底在想什么……不是说好了要娶她?他这样毫无表示,是什么意思……
正当她茫然之际,赵臻蓦然开口:“周姑娘,今日多谢你。我瞧你舞技卓群,我这小友奚瞳也想学跳舞,可否劳驾周姑娘前往赵某府上小住,教授小友几日?”
“啊?我吗?”
奚瞳惊了,她今日是男装,她一个男的,学跳舞合适吗?
见赵臻眼色不善,她当即乖顺起来:“是了周姑娘,在下想学跳舞很久了。强身健体,活血化瘀。”
周韵仪嘴角抽搐:“……好。”
周韵仪转而离开,虽说奚瞳学舞这事荒唐,但她放心不少,赵臻不算失言,能进赵府,父亲总不会太为难她。
众人散去,大殿里只剩高座上的太后,跪着哭泣的红盏,还有赵臻奚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