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瞳若有机会进到程家,说不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奚瞳心里这些弯弯绕绕绿绮看不明白,只觉得她应下了自己的提议,便松了一口气。
可接下来奚瞳说:“不过扮作妻妾不太合适,不若扮作主仆吧,我做绿绮的婢女。”
赵臻一道眸光射过来,他觉得她胡闹。
绿绮似乎还想说什么,奚瞳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虽说是让门夹了,但你们不觉得,这很像是被人掐的吗?”
赵臻眼皮跳了跳。
奚瞳继续道:“你们让程冲看了怎么想,其一,他会思量,对一个弱女子下这么重的手,陆忧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性格缺陷,那这种人是不是就不要惹他了。其二,即便他就觉得招惹一个变态无所谓,那夺人所爱的乐趣的关键,是不是夺过来的得是别人喜欢的?我作为妾室被公子掐成这样,那肯定是不受宠的,夺起来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奚瞳句句看似假设,其实句句都在骂赵臻。
对弱女子下重手,性格有缺陷,变态……赵臻嘴角抽了抽。
“但是如果我是婢女,绿绮是主人,便就大不相同。”奚瞳露出标准的微笑:“我脖子上的伤,在旁人看来,很有可能就是绿绮惩戒我这个下人造成的。那么在程冲眼里,我便是饱受摧折的柔弱的小白花,而绿绮则是倨傲挺拔的带刺的红蔷薇。你们品一品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很刺激?”
陆忧听完,若有所思盯着奚瞳,她这般尽心竭力,究竟是为他,还是为了赵臻……
赵臻却没有太多犹疑,他断定奚瞳不是个简单的姑娘。相识这些天,她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举动是废的,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至于对他有利或不利,总要等她做了才知道。
她想唱戏,他愿意给她搭台子。
“好。就按你说的办。”赵臻道。
“赵臻……”陆忧仍有疑虑。
“成大事者,切忌优柔。”赵臻起身,看向陆忧:“程冲伏法后,这案子会由你主审,陆忧,你好好准备,莫要让我失望。”
陆忧闻言沉默下来,赵臻这句话代表着,他即将走入权力旋涡的中心,他会成为赵臻手中一把指向世家的刀。
赵臻从来没有想过给他历练的时间,他若不够锋利,便会被他弃掉。而最后赵臻若输了,他这把刀就会被世家的兵刃所摧毁。
陆忧冷笑,就这样,注定要成为赵臻的棋子了,真是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