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穆芷青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弯了弯眸子,轻快道:“我知道的,母亲你不用担心我,我也是怕阿姐去不了会不高兴。”
她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其中的嘲讽却不言而喻。
江氏脸色一变,忍不住低斥:“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然教出这样一个倒贴货。”
她说得极难听,闻言穆芷青也只是微微勾唇,并不发表意见。
筵席的日子很快来临,当日司南侯府门前马车不断,各家少爷小姐们都兴致昂扬。
穆芷青在其中也找到了三两知己,大家吟诗作赋,也算是落了个清闲。
一直到午日都相安无事,穆芷青本以为是自己多虑。
结果临至傍晚,她不想要面对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楚燕晖加冠礼结束之后,本应该在前院接待客人。
但司南侯府夫人却偏偏不按套路出牌,竟然直接把人带到了筵席内。
而“巧合”的是,此刻穆芷青距离他的位置非常近。
司南侯夫人没话找话:“芷青,近日总是不曾见你出门,在府中可是做些什么事情解闷啊?”
穆芷青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但还是客气回道:“回夫人,在家中不过是学学女红看书之类的。”
“这样啊,那你怎么不多过来我这儿坐坐,之前百花宴我就让你多来,结果我等了好些时候,都不曾见你上门呢。”
穆芷青嘴角弯曲柔软的弧度:“多谢夫人关心,我前些日子身子总是有些乏力,不太想出门,也就辜负了您的好意。”
“这样啊。”
司南侯夫人表情怔忡:“要不要我给您寻些大夫?”
此时,穆婉儿就坐在穆芷青的身旁,见二人的对话有来有往不曾断绝,一时间心生着急,忙在穆芷青先前抢话头。
“妹妹的病一早就好了,亏得我多日在她床边照看,你说是吧,青青?”
穆芷青扯扯嘴角,虽然早就知道穆婉儿脸皮厚,可却没有想到对方现在连脸面都不顾了。
她不语,只是拿起一杯茶小口小口地啜起来。
而司南侯夫人一见到穆婉儿,笑容当即收敛,眼见着不大高兴起来。
但穆婉儿却像是看不到她的神情,殷勤道:“说来也巧,婉儿近日去了灵谷寺一趟,去那儿求得了几个灵符,想着夫人或许能用上,我就带来了。”
她微微起身,拿出了几个自己亲手绣的荷包,说着就要拿给夫人和楚燕晖。
而见状,楚燕晖挑挑眉,倒是并没有表态。
他自从落座之后,眼神就一直游离在穆婉儿的身上移不开,那双桃花眼带情,哪怕穆婉儿刻意不同他对视,也被盯得心里小鹿乱撞。
眼看着儿子被她勾得魂不守舍,司南侯夫人眼神更冷,当即呵斥:“穆大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些东西应该是只有妾才会做的,不太上得了台面。”
说者不管有没有意,但听者有心。
底下坐着的那些大家闺秀们不是没有耳朵,听着司南侯夫人如此毒舌,当即有人便控制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敏感地听到这些声音,穆婉儿身形微僵,脸色猛然难看下来。
司南侯夫人这话,岂不是变着法说她上不了台面?
一时间,委屈和不甘涌上心间,穆婉儿愣在原地,紧紧捏着荷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极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