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传大夫!”
周遭的医者互相对视,却无人敢踏进去一步。
不是没有人前去尝试过治病,可这侯夫人的病情太重了,在场众人根本没有把握。
察觉到诸多大夫不留痕迹地后退,穆芷青只觉可笑。
“真是荒谬,身为大夫竟不敢去替病患医治,这当真是我行医以来见过最可笑的事情。”
听着她的讽刺,林清有些不满:“你一个小丫头又明白什么,你知道长平侯父亲病得有多严重吗?”
穆芷青瞥了眼林清,清亮的眼眸一一扫视着面前的大夫。
“知晓如何,不知晓又如何。”
兴许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她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来:“你们皆是被长平侯重金请来替夫人医治的,现下里室着急传大夫,却各个推搡来推搡去的,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诸位是哪里冒名顶替来的江湖骗子。”
“狂妄……”
“难不成你敢去吗?”
而她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大夫当即忍不住了,纷纷怒斥出声。
可穆芷青却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走向内室:“敢不敢,一试便知。”
见状,适才执意与她争论不休的林清一愣,急忙尾随其后,他倒是要看看这自负狂妄的臭丫头会落得什么下场。
二人一路进到里室。
此刻长平侯夫人被搀扶着,勉强靠在床榻边,而脸色惨白如纸,全靠着嘴里的人参吊着一口气了。
一旁的长平侯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方才他亲眼看着自家夫人吐了一口黑血。
若是再找不到办法医治,只怕会出大事……
“民女见过侯爷。”
穆芷青一进门,就上前行礼。
“怎么是个姑娘?”
看着她的一瞬间,长平侯皱起眉头。
倒并不是他不信任女子,只是当今世代学医的女子实在太少,再加上穆芷青看起来太过年轻,着实不像是能够看诊医治的大夫。
而对于这样的质疑,穆芷青却是习以为常。
她微微敛了敛眼眸,看向床上的长平侯夫人,半晌,这才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夫人经常咳嗽不止,严重时甚至还会喘不上气。”
她的声音清冷,仅仅看了几眼,便说出了长平侯夫人的症状,一时间使得焦躁的气氛莫名沉寂了下来。
就连身后的林清,也不由得多看了穆芷青一眼。
莫非这丫头当真是有点本事?
半靠在床榻上的长平侯夫人倏然剧烈咳嗽起来,她的脸色失了血色,唇瓣甚至是逐渐干裂。
“侯爷,不妨让她试试。”
长平侯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夫人,咬牙道。
“要是治好了本侯的夫人,重重有赏。”
穆芷青点点头,上前拉过了长平侯夫人的手开始把脉。
前世她就听过对方的事情,据师父所说,长平侯夫人得的是肺痨。
而如今再看对方眉间结郁,脉象也浮躁不堪,看来已经被此病折磨得不轻。
“侯爷,我已知夫人病症,还劳烦您寻人替我要一副金针,一定要是烛火烤制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