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妍缓步踏在雪上,身后,一个毛绒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
空气变得干净了,虽然还是冷冽干燥的天气,不过银装素裹的大地,看起来让人心情愉悦。在飘飘洒洒的雪花中,天、地、河、山,清纯洁净,没有泥潭。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玉如妍呢喃道。
“当心着凉。”唐云落柔和地说,“不过我最喜欢的,倒是这首诗的最后两句: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玉如妍浅笑了一下,这段时间唐云落确实帮了不少忙,不然自己一个人,还真是有些忙不过来了。灾民中间,唐云落佳话也渐渐流传开来。
“快到年下了,原本以为能好好过个年的。”玉如妍忧心地说,“不想天降横祸,可苦了他们了。”
唐云落轻笑一声:“大学士这么忧国忧民,都不怕累着自己么?”
这时,身后一个轻蔑的声音传来:“我呸!什么天降横祸,是天降人祸还差不多!”
两人一愣,循声找去,只见一个裹着棉衣的中年男子坐在路边,鄙夷地看着天,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的。
“大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如妍上前问道。
那人斜了玉如妍一眼,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
玉如妍蹲下来,微笑着问:“大叔,你说天降人祸,是什么意思啊?”
那人长得有些獐头鼠目,不过眼睛中闪出的精光,眉宇间透出的精明,让别人对他的话不能不怀疑。
“哼。”那人轻蔑地说,“你们也不仔细想想,此时并非黄河汛期,怎么会突然爆发洪水呢?”
玉如妍和唐云落对视了一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次黄河水患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大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玉如妍问道。
那人还是一副傲慢的神情,对玉如妍爱答不理。
玉如妍接着劝道:“大叔,我是朝廷的大学士,如果你知道这件事背后有什么隐情,一定要告诉我啊!”
“凭什么你是大学士我就要告诉你?”那人问。
玉如妍焦急地说:“大叔,我求求你,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那人说。
唐云落早就看了出来,这个人有些方面跟自己的脾气还是有些像,当下拉起玉如妍,说:“你还真是个笨女人,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这么笨怎么当上大学士的?”
“不是,我……”
玉如妍刚想解释,就被唐云落打断:“不是什么不是?我看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内情,不过是信口开河,想蒙你两个钱花。”
玉如妍看了看那人,又对唐云落说:“可是,如果……”
“你的江湖经验足还是我的足?”唐云落拉着玉如妍就走,“走吧,他骗你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刚走没两步,那人就站起来喊道:“你们两个站住,谁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那你说啊!”唐云落道。
玉如妍微笑着看向唐云落,这两人还真是一个脾气呢。
那人神秘地向二人招招手,唐云落拉着玉如妍靠近后,那人四下看看,没有人经过,这才说:“你们两个想一想嘛,不是汛期突然爆发洪水,是为了什么?洪水发的那天我们很多人都听见了几声巨响,这个大堤根本就不是洪水冲毁的,而是被人炸毁的!”
“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吗?”玉如妍问,“大堤真的是被人炸毁的?谁有这个滔天的胆子!”
那人哼了一声,嘀咕道:“我怎么会知道?”
玉如妍愤恨地骂道:“混账!炸毁大堤,导致黄河水患,良田被毁,十数万百姓流离失所,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可恶!”
唐云落道:“可惜现在洪水泛滥了这么久,我们恐怕也找不到大堤炸毁的明显证据了。这件事还是禀报皇上,从长计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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