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锦回来道观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陈宛儿。
她看到她神情呆滞木讷,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她倒是不纳闷,意料之中。
她只是道:“好了,我交货了,我们两不相欠。”
陈宛儿苦笑一声:“娘娘,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看她言语勉强还算诚恳,而且泪涟涟,看着挺可怜的。
希锦也就道:“可以,不过我也没多少时间。”
陈宛儿:“就几句话。”
希锦:“嗯。”
于是她便领她过去了凉亭旁,一时命人送上茶水,她淡声道:“说吧,怎么了?”
陈宛儿沉默了一会,便跪了下来。
她低垂着头,道:“我给娘娘赔罪,是我错了。”
希锦见此,都是有些意外。
陈宛儿:“过去是我想错了,我太过自以为是,因为那么一件事,想多了,以至于陷入迷障十几年,如今大梦醒来,才知道自己太傻了。”
她咬唇道:“往日许多事,也曾给娘娘添忧,还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以后——”
她便说不下去了。
希锦见此,叹了一声。
其实要说多讨厌这陈宛儿,她也不至于。
她心里很明白,阿畴若是到了这个位置,肯定会有无数的勋贵都谋算着,想将自己家的女儿塞过来,也会有人为了讨好他,会寻找天下罕见的绝色来诱惑他。
甚至就连那些附属小国都会进献美人儿来攀附交情。
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是防不胜防的,也是他们注定要面对的。
区区一个陈宛儿,这只是刚开始,相对于以后那些为了权贵攀附的,陈宛儿至少还有着几分单纯和真心在。
人家只是误会了,也没做什么穷凶恶极的事嘛。
当下她也就道:“罢了,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也不必提了。”
她想起自己还握着人家的贴身小物,想着要不要还给人家,不过这念头也就是一瞬。
都拿了,干嘛要还?
万一又出什么么蛾子呢。
一时陈宛儿拜别而去了,待这里陈宛儿走了,阿畴也过来寻她,正好夫妻二人一起乘坐檐子下山。
待才到了山下,就见几匹快马而来,那衣着分明是太孙府中近侍。
那近侍匆忙赶到马前,却是倒地就拜,恭敬地道:“回禀殿下,府中王詹事命前来奏报殿下,说府中出了一桩奇事。”
希锦听得心头一跳,这是事成了?
此时辇车旁近侍,仪卫成列,却肃然无声。
阿畴只淡声道:“什么奇事?”
那近侍恭敬地道:“府中百年铁树,于今日晌午时分,突然绽片吐蕊,开了满树白花。”
希锦顿时精神大振。
果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