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清浅将他患得患失的模样看在眼里,不知怎的,心中竟当真微微一疼。
“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了。”花清浅拉住他的袖口摇了摇,说道,“不影响我还是觉得你好。”
吕浮白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不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他的思路怎么跟苍御峻似的,花清浅感到有点好笑,唇角微扬道:“这事说破天去,不就是你耍了点心机,要我爱你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谈情说爱嘛,有点心机又何妨?我以前对傅玄也耍过小心思呢——呃,我的意思是,再说了,我也看出了你的把戏,一直都在配合你呢。你根本骗不到我。”
吕浮白没有说话。
他自然知道她这话里有几分假。
她为他找伤药的时候,指尖都在发抖,哪里是配合他的样子?据他了解,她的演技断没有如此精巧。
在她还没有离开他的时候,每次云廷玉城遣信使来长生界,她必定会装作头晕眼花,柔若无骨地倒进他怀里,美其名曰风寒附体,要借他的离火祛除一二。
她倒下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在暗中使了力,能够在“不经意间”做出亲密接触,恰巧叫那可怜信使看见。
信使瞠目结舌,她确信他会将眼前一幕传给城主和圣女,便总会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还总以为他看不见。
然而,像这些被他一眼看穿、无奈纵容,到后来渐渐沉溺的小心思,如今不会再有。
大概永远……都不会再有。
小花蛇觉得他不喜欢她,攒够了伤心与失望,便决绝地将他抛在了身后。
她从红尘里找了别的人来爱,跌跌撞撞,一路不回头。
当初第一次包容她撞到怀里的时候,如果他能认清自己的心,今日是不是就不用偷取他人皮相,也能陪在她身边?
吕浮白的视线一点点变得晦涩,甚至有些难过。花清浅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以为他道德底线太高,面子又薄,过不去这一关,便继续开导起来:
“没事的,你以后也不用耍这种心思了——咱们都是上过床的关系,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以后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我连东海最深处的珍珠贝牡蛎都能给你捞上来。”
吕浮白愣愣地点了下头。花清浅没救了,居然觉得他这样有点可爱,多问了一句:“那现在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看这位孔雀世子也是刚开荤,八成心里没别的,就想再与她同床共枕一晚。她回忆着话本里那些才子春宵一度后的反应,暗自兴奋,做好了矜持半日再答应的准备。
却见他喉结动了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眸光虔诚地道:“我想要你嫁给我,长厢厮守,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