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不对,办法其实是有的,他们都心知肚明。
只是那个最简单、最省事的办法,她不屑去用,那个一见到她什么都能答应的神君,她抵触去见。
她就这么厌恶傅玄,甚至胜过了苍御峻。
他心中冷寂一片,闭上了眼。
花清浅哄了他好久,哄到口干舌燥,见他还是不能理解,也有些无奈,提起桌上茶壶,倒了杯水,准备润润嗓子。
正要喝时,却被他拿过茶杯,手心起焰,将一杯冷水暖成温的,才递到她的嘴边。
“都要入夏了,哪用这么费事。”她嘴上说着,心里却很受用,一把抱住他伸出的手臂,“你不生气啦?”
生气,可他现在哪有生气的资格。
吕浮白沉默片刻,擦去她嘴角水渍,淡淡道:“你半夜点灯,想了这么多,待会还睡得着么。”
花清浅很有自知之明地摇摇头。
身着黑衣的大明王世子一挥袍袖,将一副软枕递到她怀里。
软枕表面罩着一层乳白色仙缎绸布,找不到针脚,入手柔滑,花清浅下意识抱住,只觉这只枕头抱在怀里一丝重量也无,十指深陷进去,像是陷入九重天上的云絮。
“这是你羽毛做成的枕头?手艺不错呀。”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对,你这些日子都跟我们在一处,我没见过你做枕头啊,你什么时候偷偷做的?”
“总有时间的。”
他语气中似乎不是单纯的得意,花清浅一怔,抬头,对上他清冷的眸子。
那双如万年古井般的眼瞳含着种种未能言明的情愫,深沉而复杂,总是显得那样痛苦。
她忽然有些好奇。
不算沉睡的那一千年,吕浮白年纪轻轻,心里藏了什么事,能压抑成这样?
正要开口问他,却被他就着揽住肩膀的姿势带进怀里,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背。
“不要担心,清浅。”他温声说,“有我在,蛇族不会有事的。”
花清浅就这样被他引开注意,揪着羽毛枕的边角,乖乖地应了一声好。
或许是因为这副孔雀羽毛做的枕头,或许是因为他这番话,花清浅回房后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有一只羽毛绚丽的威风鸟儿守在她身边,风雨不动,她抱着鸟儿漂亮的尾羽,心神大定,睡得比从前在蛇谷还要香。
-
翌日一早,花清浅准备先吃早点,再去找苍御峻,却不想在喝到第二口鱼粥的时候,西陆妖尊就主动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