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了那青年山雀妖,本来乍见到这么一位大美人,还颇有几分羞涩,又被她素白玉手拽着衣领勾到床上,近距离看着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勾魂摄魄的泪痣,脑子里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原形毕露”,险些被吓得魂魄出窍。
平心而论,其实花清浅原形长得也很好看,肚皮雪白,背面的花纹繁丽又不煞眼,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美人蛇。
但不是所有鸟族都能欣赏得来小花蛇,这只青年山雀被她冰冷的蛇鳞环绕脖子,根本没空揣摩她体态有多媚、腰身有多细,脑子里所有旖旎情思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想法——要死要死要死了!
“哎,这么僵硬干什么。”花清浅不满地用蛇尾戳戳他的喙:“靠着都不舒服了,赶紧软下来。”
山雀颤颤巍巍地答应了一声,但就是软不下来。花清浅看着他梗起脖子慷慨赴死的模样,倒有几分好笑:
“别害怕嘛,我不会吃鸟妖的,真的,能修成人形的妖我都不吃,我连猪妖都不吃。你乖乖给我做靠枕,一直做到月末,我就给你一锭银子的酬劳,怎么样?”
一锭银子!
山雀的两只黑眼睛一下子亮了:与老一辈不同,他们这一代的山雀已经学会走出山区觅食,也与凡人来往,他知道一锭银子有多珍贵,那可足足抵得上两个月的谷米呢!
“再说了,介绍你们过来的可是望湘,他又不会害你们。”花清浅软声劝道,“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望湘长老么?”
提到望湘,青年山雀总算放松了一点。另一边,玉京子实在与山雀相处不来,他还是习惯睡棉花枕头,于是花清浅来者不拒,热情地招呼另一只山雀上这边来。
“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名月下。”
“我叫山下。”
花清浅笑道:“真好听,都这么有诗意。”
月下像是话少,山下比他胆子大些,与花清浅攀谈了几句,她这才知道,眼前两只山雀是一对兄弟,且与望湘是远亲。
“这种能下山远游、结识人脉,还能得额外好处的事,自然是不能流外人田的。”山下朗声笑道,“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花清浅一愣:“望湘叫你们过来,没跟你们说过我是谁?”
她做过妖尊尊后,灰背山雀一族小辈就算没见过她,也该知道她的名号才是。
月下与山下无辜摇头:“望湘长老只说姑娘身份尊贵,要我们好生侍奉,不得有误,并未提及姑娘名姓。”
“……我叫花清浅。”
两只山雀齐齐跌下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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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浅?苍、苍……那位尊上的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