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支走东方,让清浅与神君重归于好,这种事他好像也不是做不出来——
吕浮白清冷的面容在他眼里一下子变得病态偏执,他吞了口口水,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坐远了些。
“不是。”吕浮白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回楼上,“颍朝与大焱开战,关系重大,此乃凡人自生的因果,并非是我干涉。”
玉京子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还好,世子还没那么疯。“不过清浅这次可要伤心了,她一直以为那书生就是她的正缘。”
“能被拆散的,都不是正缘。”吕浮白眸光笃定,平淡地道。
-
东方容楚离开时,花清浅连楼都没下。
那队将士簇拥着东方容楚走远,吕浮白与玉京子两人来到楼上,发现她正立在窗边,隔窗望着书生纵马飞奔的背影。
“清浅,你别太难过了。”玉京子想当然地安慰她道,“你这样想,东方容楚是墨州守将的亲侄子,那他去了墨州,他叔叔肯定会给他安排美人,叫他娶妻生子。他不会惦记你多久的,你也别惦记他了。”
花清浅听着他的话,若在以前,她的想法会和他一模一样,只要认定东方容楚迟早是个负心汉,一切遗憾和后悔的情绪都会很快烟消云散。
可这次不同。
她手里握着腰间的香囊,摸到里面那块不知何时放进去的月光珠玉,怔怔地想。
这次不同了,因为东方容楚确实已经把最好的给了她,天命待他实薄,他却真的为她争过。
看榜人报喜的声音逐渐响彻整条街,与此同时,远处东方容楚骑马的背影逐渐淡去。
只是若真要争,一介凡人,怎么争得过天命,怎么争得过书写天命的神明。
-
东方容楚离开之后,花清浅着实伤神许久,连三月桃花开遍的繁华京都都懒得看,一心只想回到慕城的小院子里盘起来。
最后一次在客栈用早膳,她食不知味咬了口虾饺,不经意间抬头,发现吕浮白的脸色倒像是明朗了些,不似前几日那般横眉冷眼。
这个幸灾乐祸、看不得人好的臭孔雀!她就知道,鸟族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她就知道!
她心里立刻燃起一股无名火,正要抛下筷子,旁边的玉京子却忽然拍拍她的手,对她挤眉弄眼:
“咱们好不容易从慕城出来玩一趟,这么快就回去太可惜了,干脆在五门峡多呆两日,好好欣赏欣赏峡关风景吧?”
花清浅没有拿他撒气,但也挤不出笑来,语气闷闷道:“算了,我没那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