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琛打完自己后,就迫不及待的拼命跑了。
一路疾跑,跌跌撞撞,张琛跑到了相府门前。
相府门人客客气气地将他请进去,“张公子,我家县主等您良久了。”
秦湘回来后就知晓张琛跑了,去了哪里也没有在意,吩咐过门人,张琛回来后就带他进门。
管事引着张琛往府内走。
相府雕栏画栋,草色连天,假山流水。
张琛目睹相府富贵后,不觉吞了吞口水,走进水榭,红釉瓷瓶内插着盛放的梨花。
一抹冰雪般的颜色让水榭显得雅致,也将里面菡萏般明艳的小娘子衬得如同瓷娃娃。
张琛不敢抬首,低首走近前,“县主。”
“听闻换了主副考官,你们赌输了。”秦湘含笑,托腮望着拘束的青年,“你们怎么闹腾,上面有怎样的对策,吃亏的终究是你们这些身后无依靠的学子。昨夜与云相聊得可好?”
张琛浑浑噩噩,整个人都麻木了,触及安平县主面上的容颜后,他的心中咯噔一下,终于回过神来,“你是昨夜、昨夜秦兄。”
秦湘挑眉笑了,“看出来又如何,我好歹拉你出囚笼,忘了我是谁,先说说你的想法。”
张琛苦笑不已,这么大的局竟然被一娘子破了,心头浮躁的思绪慢慢沉寂。
秦湘请他坐下,两人中间各自一张长形红木漆案。张琛不敢抬首,低头瞥见浅黄色袖口,袖口内那只手白如嫩藕。
一时间,张琛更不敢抬首了。
秦湘不催他,自己挖着冰酥酪吃,让婢女给他上一盏。
张琛颤颤惊惊地吃了一勺,渐渐地抚平心思,“这局,云相赢了,学生好奇那些大人的处置。”
“辞官回乡,是最体面的。云相心善,不会赶尽杀绝。”秦湘回道。
听到这里,张琛松了口气,那些大人的名单是他供出来的,若死了,他也是犯错之人。
秦湘说道:“张琛,你可以不用科考,直接授官。这是云相给你的机会。记住,你昨夜及时醒悟,走对了棋。若不然,你今日就算放了出来,也添了一笔。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想通了吗?”
“云相想做的事情,过于离经叛道,可红林军远赴边境一事,万民皆知。在她们出征的时候,就注定女子已撑起一片天。昨日之出征,今日之改革,是注定的事情。我说完了,你呢。”
秦湘说得口干舌燥,挖了一勺酥山放入嘴里,对面的张琛连勺子都拿不稳。
水榭内寂静无声,只余外面阵阵水声,小厮们在捞鱼,准备晚上的烤鱼。
听着戏水声,张琛慢慢地收回双手,握紧成拳,良久后回道:“学生以为这回学子失去庇护,哪怕有几个刺头,不敢太过放肆。”
“再来一回,再换主副考官,折磨你们的心,吃亏的是你们。云相并不会损失什么,相反,你们还有心思去考吗?”秦湘微笑,学子们一而再地被戏耍,心态失衡,很难发挥正常水平。
这回云浅一夜间换了数位考官,人选至今还没放出来,让这些学子如同断奶的娃娃寻不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