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清空,干干净净,桌面打磨得极为光滑,光照映人。
云浅被逼得靠在桌面上,双脚腾空,秦湘慢悠悠地勾住她的碎发,道:“傅缨说你这几日心情不好,可我觉得你心情好极了。”
白皙的脸颊上晕着粉,眼睛狡黠透着光,清湛亮堂堂。云浅望着她,单手勾住她的脖颈,挑衅般吻上嫣红的双唇。
吻上的间隙里,婢女将门关上,风消失了
屋内骤然安静下来,唯有加快的心跳声。
秦湘的吻由唇角至脖间,再至锁骨上。
舌尖轻轻打了个圈,浑身颤。栗。
云浅屏住呼吸,咬着牙,不容许自己发出声音。
空中残存着炙烤羊排的味道,香气涌入鼻尖,再看眼前美丽的身子,秦湘止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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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来的时候,云浅就不见了,秦湘没多想,横竖云浅身子好,白日里颠簸,晚间来折腾。
秦湘起来不久,云浅又回来,换了一身衣裳,拉着秦湘去贡院。
“去贡院做什么?”
“那位江大人本是今年的主考,后来我换了,去岁拟定的是梅锦衣,可她死了。今年我自己代替梅锦衣,不想惹了这么大的事情。”云浅在前走着,腰间明月轻曳,秦湘认得那枚玉,是太后赏赐的。
初见那日,她便戴着。
出贡院的路上,秦湘心思不宁,感叹有大事发生。
云浅却沉默不言。
贡院门口,已站了许多学子,乌泱泱一片,压根进不去。
相府马车一靠近后,忽而有人砸了鸡蛋过来,黏腻的蛋液挂在了马车一侧。
秦湘吓了一跳,“他们怒气怎么那么大呀。看来不止一个张琛呀。”
马车停了下来,禁卫军开道,兵器压制这些学生,放眼去看,都是些年轻气盛的青年。
秦湘先下马车,探头去看,一个阴影砸来,吓得她躲了回去。
云浅揽住她的腰,道:“我先下去。”
“你这是故意找麻烦呢。”秦湘转身挡住她的路,“就是冲你来的,你出去干什么。”
云浅抬首望着她:“一味退缩只能让敌人猖狂,我不信,他们敢动手,多是仗着举子的身份,不知天高地厚。”
言罢,她推开秦湘就想出去。
秦湘急道:“不能出去,万一有人带着刀呢。”
“侍卫不是吃干饭的。”云浅坚持,反而将秦湘按在马车里,道:“等我。”
秦湘劝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去。
禁卫军开辟出一条道,云浅大步踏上,目不斜视,一步步走近贡院。
有人冲过来都被禁卫军压住了,顷刻间,纷纷挤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