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湘起来颇晚,桌上的狼藉已被婢女收拾好了,光洁如初。
看了一眼桌子,她没出息地揉了揉自己通红的脸颊,昨夜,又是被迫享受的一夜。
云浅似乎深谙其道,想来也是,云浅活了两世,什么样大风大浪没见过。
揉过脸颊,装作若无其事地出门。
相府比县主府安静,也无人刚上门吵闹,她吃了早饭后就在廊下躺着了,吹着过堂风,昏昏欲睡。
快要睡着的时候,阿鬼从外面跑来,说道:“县主县主,打起来了。”
秦湘一愣,抬眼惊愕地看着阿鬼:“谁打起来了。”
“铺子呀,那间香铺,有人用了烂脸,直接将铺子砸了,您快去看看。”阿鬼兴奋得不行。
秦湘一听,忙掀了毯子,跑到门口,牵过马就跑了,相府侍卫在后打马去追。
一路疾驰到了街口,秦湘将马丢给侍卫,前面围得水泄不通。
秦湘费了一番力气才挤了进去,前面的人不肯让道,她悄悄塞了几文钱给人家,对方立即让开路了。
有着败家旨意后,秦湘终于挤到里面,京兆尹站在门口问话,苦主是一女子,带着面纱,看不见面容。
京兆尹问一句,苦主说一句,又寻了大夫看脸,再查看苦主带来的香膏,大夫照着京兆尹点点头。
掌柜不肯,指着苦主说道:“你拿的未必就是我们店里的东西,都知晓我家生意好,指不定有人来使坏呢,对面铺子里的可是许久都没有客人登门了。”
见扯到自己头上,秦湘气不过上前,与掌柜说道:“你家烂事,别扯我家身上,我的香膏卖了这么久,若有不适,直接来店里寻我,我还做了舒痕膏。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你家的香膏,再者,你们价格卖得这么低,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作假。”
京兆尹乍眼一看小娘子就认出了是安平县主,为了不得罪人,他便站在远处不说话了。
秦湘示意大夫将香膏拿来,大夫愣住,看向京兆尹。
京兆尹点点头,这么一个祖宗来了,谁敢吭声,她连大长公主都敢骂。
大夫将香膏递给秦湘。
秦湘冷哼一声,接过香膏后抹在自己的手背上,再闻了闻,瞧了一眼趾高气扬的掌柜。
掌柜见她看了过来,不服输地扬首,“我家的香膏都是最好的。”
“去太医院找太医过来验一验,省得说我们陷害。”秦湘将香膏递给京兆尹,“大人,去请吧。”
言罢,她将云相给的玉令掏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拿着这个去。”
一见云浅的令牌,京兆尹脸色大变,忙唤来下属,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令。
这时掌柜变了脸色,说道:“你们是一伙的,故意来找事,我要去告你们。”
京兆尹的脸色也不好,“你告什么,请太医院的人来检验是最公正的,苦主有什么意见。”
苦主点点头,“还请大人做主。”
秦湘看了一眼天空,碧空如洗,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