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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堂,满地尸首,粗粗一算,对方少说三十余人。
云浅看得心惊肉跳,县丞险些跪下来了,站在门口压根不敢靠近。
东方露白,内外一幕看得更清楚了,昨夜喝酒的桌旁尸骨堆积如山,黑衣人与相府侍卫很好分辨。
县丞带着人先查看相府侍卫可有活口,细细一查,还有几人留着气。
不仅侍卫有活口,就连黑衣人中也有几人有气。
侍卫送去县衙救治,黑衣人送去大牢再延请大夫救治,醒后再盘问。
昨晚被三人反杀的黑衣人是最后一人。
云浅站在二楼雅间看着地上的尸体,内心沉沉,若真是霍明,如梅锦衣说的一般,她可真是丧心病狂。
县丞来报:“云相,刺客似是我朝人。”
“不是北疆来的?”
“看着服饰,不像是北疆人。”
“若是换了衣裳呢。”
“他们是死士,且衣物与昨日白日的那拨人不同。仵作查验伤口,他们出手狠辣,以杀人为目的。”
云浅沉吟,若不是一拨人,昨夜必然是冲她来的。
收拾好学堂,关上门门,刚开门的学堂就这么被迫关了。
回到秦府,门口前后都是衙门里的人,秦氏夫妻二人忧心忡忡,见到云相后,勉强笑着打招呼。
后院里的梅锦衣依旧未醒,秦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台阶上,神色凄楚。
看她神色,云浅便知梅锦衣凶多吉少。
云浅上前,“昨夜的刺客与白日的可能不是一起的。细细回想,凶狠程度不同的。白日的对你留有余地,而昨夜的明显是想一起杀了。”
秦湘点点头,没什么话可说,托着腮帮子望向虚空。
云浅摸摸她的脑袋,“我去更衣。”
换过衣裳,秦湘依旧坐在原地,眼下乌青,秦默靠着一侧的柱子上,兄妹二人都没有说话。
云浅走过来,秦默识趣地走了。
“阿湘。”
“她的血止住了,可失去的血太多,整个人很虚弱,我担心她撑不过去。”秦湘语气低沉,“我们昨晚不去找她,会不会就没事了。”
云浅摇首:“不是她,就是秦府。”
秦湘哑然。
云浅跟着坐下,“饿不饿?”
“不想吃,你饿了吗?我让人送些吃的过来。”秦湘打不起精神,转身看向她,微微一笑,“我去看看她。”
秦湘起身走了,云浅没有动。
坐了片刻,县令酒醉来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云相、云相,下官来迟。”
“我的行踪不要对外声张,你知道就好了。”云浅从容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