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襄平爬了起来,整理弄出褶皱的衣裙,回身却见秦皇后面容含笑,望着锦帐顶发呆。
果然,云浅就是有毒。
襄平匆匆离去,秦皇后一人躺了许久,似是在憧憬,唇角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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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郑景轩那日,襄平去看了,市集上人头攒动,都在看砍头的热闹。
秋阳炙热,百姓争相恐后地朝前涌去。
秦皇后站在阁楼上眺望,刽子手站在郑景轩身侧,耳畔传来下属的声音。
“按照您的吩咐,都派人跟着,到不了流放地都被处置了,保证让人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怎么样。”秦皇后凝着断头台,“你也离开京城,不要回来了。”
“殿下……”
“不想走?”秦皇后回过身,望向郑景轩府上的幕僚清阳,“背弃旧主,还不想走?”
清阳低头,“我会走的。”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路是郑景轩自己走的,你不过穿针引线,害他的是他自己贪婪的心。”秦皇后说道。
说完,外面传来叫喊声,刽子手手起刀落,脑袋如西瓜般滚落下来。
鲜血溅在断头台上,蜿蜒成了血河。
秦皇后下了阁楼,欲登马车,下意识朝上看去,自己所在茶肆的斜对面是一座酒肆,而酒肆二楼上的窗户开着。
云浅站在窗下,正望着她。
遥遥对视一眼,好歹是看到了面容。秦皇后朝她挥挥手,弯腰钻进马车里。
钻进马车的一瞬息,秦皇后松下肩膀,“回宫。”
秦湘落寞,远远看着,不可近观,太过无趣,盼什么呢,不如早些放弃为好。
郑景轩买卖官爵一事,牵扯百余人,故此,空缺良多,外迁官员候补。
皇后一党,再次占据良机。
过了秋日,冬日凌寒,不久后,迎来大雪。
天地间银装素裹,凛冽的寒风呼啸着。
江南送来美人,皇帝留下几人,其余的都赏给了臣下。
秦皇后提议:“不如云相送些?”
皇帝停下朱笔,“她不喜欢。”
“不喜欢女人?”秦皇后故作不解般眨了眨眼睛,“妾以为她喜欢小娘子呢。”
“你想知晓,自己去送便是。”皇帝复又抬笔,显然没什么兴趣。
秦皇后没试探出来,略有些失落,在殿内等了半天,听到有人禀报云相来后,她匆匆迎了出去。
外面落雪,行走间,肩膀上落了厚厚的雪。
云浅正在收拾衣袍,闻得脚步声后,抬首去看,秦皇后一袭凤袍,雍容华贵。
秦皇后抱着暖手炉,步步走近,“云相。”
云浅低头,未作回应。秦皇后走近她,“江南送了些美人过来,云相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