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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扶清莞尔,“当初京兆尹一职是云相在太后跟前推荐的,由此可见,云相是信服她的能力,如今的局面,是她自己不珍惜。”
秦湘追问:“因为何事?”
“不大清楚,云相行事有规矩,这么大事情不会冤枉她的。”谢扶清站在云浅的角度帮她说话。
云浅看似冷淡薄情,做事一丝不苟,不会徇私枉法,也不会冤枉梅锦衣。
秦湘目送谢扶清的马车小厮在道上深处,她站在原处,久久没有动。
许久后,面前多了一人。
云浅从相府后门出来了,两人四目相接。
黑夜下,一袭红衣耀眼,如夜中牡丹。秦湘扫了一眼,转身回府了。
云浅抬脚跟上。
入厅堂后,秦湘围着炭盆烤火,云浅搬了凳子坐下。
两人离得很近,秦湘闻到了自己做的香膏散出出的香味。她垂下眼皮,看着炭火。
云浅先开口:“我罚梅锦衣的理由很简单,不为温孤案,为的是她通敌。”
“通敌?”秦湘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通敌是大罪,岂可轻饶。
且南朝朝廷对梅锦衣不薄,女子之身登上高位,受人尊敬,远超男人。
是有多想不开,才会通敌。
云浅点头:“她见过北疆摄政王霍明,我令她画出画像,她始终不肯。你说,她该不该罚?”
若有画像,她便可以辨别那位北疆夫人的身份。若真是霍明,必然拿下。
秦湘心思转了几个弯,心中凛凛,“她为何不愿意呢。”
“不知晓,我该不该罚她?”云浅将问题抛了回去。
秦湘点点头,犹觉得震撼,通敌与杀人罪不同,一旦通敌,便是天大的罪。
“她怎么想不开呢。”
“或许她对南朝不满,信服霍明。”云浅说道。
秦湘皱眉,“为何信服霍明,这人很厉害吗?”
“在梅锦衣的梦境中,霍明称帝。”
秦湘:“……”
“我知道了。你要画像做甚?”
“见面会认识。”
接下来,无言。
炭火烧得旺盛,秦湘将身子烘得暖暖的,起身要回去睡觉了。
云浅依旧多坐了片刻,再接着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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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添了书柜,多是些话本子。书柜上摆了许多香膏口脂,熏得书本都染了香味。
书柜与高价的口脂摆在一起,极为惹眼。
不少人上前去看一眼,然而看了一眼又会离开,不会去买。
几日下来,零零散散卖出去几本书,进账少得可怜。
掌柜建议将书柜撤下,腾出货柜放置店内的物什。秦湘沉吟一番后,没有点头,“再等两天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