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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笑得直不起腰,纤细的腰贴在马背上,云浅微蹙了眉头,“赶紧走。”
顾黄盈还在鼓励秦湘去衙门里告,告云相骗婚,一告一个准。
秦湘懒得理会,两人打马走了。
云浅入宫去见皇帝。
皇帝多日不朝,她希望皇帝隔三差五露一回面,稳定朝纲。
冬日里凉风往骨子里钻去,东方雾气濛濛,一日比一日冷了。
入宫后没有见到皇帝,她欲出宫,却见太子领着东宫属僚来了。
躲不掉,她只能上前行礼。
太子已有十二岁了,后跟一堆属僚,气势煌煌。
“姑母。”太子受了云浅的礼后,笑吟吟地唤了一声。
皇帝与云浅相识多年,太子一直认云浅为姑母,个中含义,不需人言明也明白。
太子仰着头,面露仰慕之意,“父皇不在大殿吗?”
皇帝就没来过大殿。
云浅颔首,太子见状,嘘寒问暖,又提及安平县主。
安平县主年岁十六,正适婚龄。
云浅看着到自己肩膀的太子殿下,朝他笑了笑,“县主暂时不嫁人。”
太子一怔,一时没明白云相的意思,面色涨得通红,而云浅揖礼就要走。
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太子目送着云浅离开,本想联姻,可云相拒绝得不留余地,让人不知所措。
太子落寞地来找母亲。
皇后在喂锦鲤,闻言后也没有斥责儿子,说道:“她拒绝,不是看不上你的舅父,而是她压根没想过让县主嫁出去。”
太子不明,“不嫁出去做老姑娘吗?”
皇后扫了一眼周围伺候的宫娥,女官立即将宫娥们都撤下去。
皇后这才说道:“这位安平县主与云相之间关系并非那么简单,她二人之前恩爱的事情也非作假。云浅怕是喜欢安平县主,如何舍得嫁给旁人。”
十二岁的太子迷蒙了一阵,皇后笑了,将盒子里的鱼食一股脑地撒了下去,“你是不懂,找个机会,给她二人赐婚。”
“两个女子如何赐婚?”太后震惊了,“母后,您莫要乱点鸳鸯谱。”
皇后将盒子递给太子,微微一笑,道:“若好办,人人都可拉拢云浅。御史台弹劾云浅,可人家毫发无损。你父皇庇护她,任何人都动不得她。且她如今掌握京城内近四万兵马,远超昔日的太后娘娘。”
“我们必须要赶在旁人面前做下来。云浅想要北伐,你便促成北伐,有人替你开疆扩土,你该做梦都要笑醒了。”皇后笑着宽慰儿子,权衡利弊,云浅确是一不可多得的良才,不可多得,敢于作为。
她可不像太后一味霸着权力,下属有雄心,就放手放她们去做。
云浅是有筹谋,谨慎之人,有母似无母,不与舅家来往、无家族,这样的人没软肋,最不易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