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黄盈赞叹:“她好冷静啊,若是我,就会哭哭啼啼质问了,可她竟然没有哭。”
“性子柔软的人真遇事,未必还会那么软。”周碧玉也心生赞叹,旋即又乐了,“云相提到铁板了,她是自作孽,为一梦境去欺骗人家,也是她咎由自取,不可原谅。若是我,我就会攀高枝,气死她。”
顾黄盈又犯难了,“云相已是百官之首,永宁长公主都不如她,还怎么攀高枝啊。”
周碧玉狐疑道:“做皇后?”
“那和云相的梦境,有什么分别?”顾黄盈鄙视她。
周碧玉试图辩解:“你说那个梦境,是不是就是云相辜负了她,她转头去攀上陛下。她这副容貌,哪个男人不动心啊。极有可能还是云相自作孽,扯出来的。”
“你别乱说,现在的关键是那个梦,都怪梅锦衣。不对,她和云相怎么做一样的梦?”顾黄盈又发现了新问题。
“大概、可能、或许是两人长了一样生锈的脑子。”周碧玉唉声叹气,云相站在原地不动,小娘子不给她碰,她就站住了,真是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官。
绑回去再说呀。
万籁俱寂,无一盏灯火。明月光辉,照亮眼前方寸之地。
秦湘转身就要走,云浅抬脚跟上,后面看热闹的两人不余遗力的继续跟上。
周碧玉提醒顾黄盈:“陛下免朝,我可以晚些去鸿胪寺,你明日要查案子,赶紧回家睡觉。”
“香铺子里有床,我去睡铺子里,不想回公房了。”顾黄盈洋洋得意,“我找到地方睡觉了。”
周碧玉捂住眼睛,“太丢人了,堂堂一刑部侍郎竟穷到连张床都没有,旷古奇闻。”
顾黄盈浑然不在意,“你信不信,我身上的钱比你多。”
“那你怎么不买宅子?”周碧玉奇怪。
顾黄盈不满:“钱不够啊,我让人打听了,我身上的钱还差一半呢。”
“也是啊,我的钱也买不起一座宅子,你再等等,等陛下一高兴就赏赐你一座宅子吧。”
顾黄盈:“……”
走走停停,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香铺。
秦湘敲门,许久后,里面才传来声音:“谁啊,关门了。”
“是我,秦默。”秦湘朝门缝里喊了一声。
接着,一阵细碎的声音,门从里面打开了,守夜的伙计提了一盏灯,照亮了秦湘的脸颊。
“东家呀,你怎么半夜来了。”
“可有住房?我想歇一夜。”
“有、有,您进来吧。”伙计后退两步,本想关门,一抬首,豁然对上云相的面色,吓得倒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