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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恨过。”秦湘皱了下眉头,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我该恨谁呢?恨买下我的秦家,还是恨一直欺骗我的云浅、亦或是告诉我真相的梅锦衣。不,她们没错,是我自己太蠢、太笨。”
“为什么会那么笨呢?这个案子、那么大的动静,我却没有想到温谷没有了……”
“我的家、早就没有了。”
秦湘点点头,徐徐转身,苍白的脸隐于黑暗中,她避开了门口的梅锦衣,恍若没有看到她,失神地踩在地砖上。
她只知晓自己没有家了。
她麻木地抬着脚步,漠视身后的脚步,抬脚、落脚、抬脚、落脚……
走出大牢,她恍然觉得自己没有去处了。
看到自己的小红马后,她选择避开。
自己绕过去的一刻,她看着分道处,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去。
往哪里走呢?
她闭上眼睛,随便选择一个方向,继续朝前走。
顾黄盈追了出来,气恨地看着梅锦衣:“我从不知你对云相有那么大的敌意。”
“你问云相,可是真的喜欢秦湘?”梅锦衣眸色亮了些。
顾黄盈险些叫她气死,“喜欢与否,与你有何干系。”
“是没关系,我也没有敌意。”梅锦衣摇首,从随从手中接过自己的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
梅锦衣双手紧握缰绳,看着秦湘离开的方向,脸色已然平静,道:“我、并没有错。”
说出真相,怎么会是错。
欺骗,才是错。
纸终究包不住火。
梅锦衣打马离开,顾黄盈牵着秦湘的小马,小跑着追上秦湘。
“梅锦衣嫉妒云相,都是胡言乱语,你别多想。她不想让你知道,肯定的有缘由的,你回去问一问。”
“秦太医、你叫秦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不管了,你先家去,问一问,好过你独自伤心。”
顾黄盈愁死了,案子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出现了比案子更难缠的事情。
离开刑部大牢,秦湘如同失了魂魄一般,一步一步走着,脚步沉稳有力。
顾黄盈跟着她,好说歹说,话说了一箩筐,人家一句回应都没有。
“秦太医,你好歹回我一句话。”
“顾侍郎,若你做了个梦,梦到一人祸国殃民,你会醒来找到她,杀了吗?”秦湘问道。
顾黄盈被问得一愣,“为个梦境就杀人,有些荒唐。”
“素未谋面,却又真实存在呢?”秦湘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