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秦湘又来了,一袭红裙,腰肢纤细,十分亮丽。
云浅今晚归家了,不等秦湘来催,自己便将整理好的文书发出去,各部斟酌再呈上。
她需要的是会动脑子的下属,而不是等着听她吩咐的木头人。
少女站在车旁,秋风吹起鬓发,撩起丝绦,佳人在前,难以转目。
同僚们再度见到昨日刚封的安平县主,再看看云浅,一时间,都知晓云相将这位假成亲的小娘子放在心口上了。
云浅本是孤家寡人,如今府上多了个待嫁的娘子,世家们沉寂的心都活络起来了。
小娘子貌美不说,背靠云浅,俨然是世家选择妻子的最好标准。
秦湘不懂,云浅知晓这些目光代表的是什么。
是肯定、是觊觎。
他们都不知她与秦湘的关系,只当之前一幕幕都是做戏,秦湘是县主,婚嫁最好的选择。
云浅领着秦湘登上马车,忽有一人小步跑来,“云相,我家主子想见您。”
来人是文昌郡主跟前的内侍。
太后一病,文昌郡主彻底失势,连宫门都出不得了。面前的人费尽心思才出宫,赶到云浅面前。
云浅不悦,道:“脱不开身,郡主有事可去找皇后娘娘。她是后宫之主,能解决后宫众人的麻烦。”
说完,她撩下车帘,催促车夫离开。
内侍不肯放过,追着马车走了两步,声嘶力竭地呼唤云相。
车内人纹丝不动,没有半分情绪起伏。
云浅不是沉溺于情爱中的人,她连自小陪伴的秦红意都可以抛弃,自然不会再见一味只知惹麻烦的文昌郡主。
这条路太长,也有许许多多的过客,不会与那么多人走下去。
好比梅锦衣喜欢秦小皇后,也会主动放弃远离。
没有人会陪你一路走下去,哪怕是挚爱。
文昌郡主,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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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深,皇帝从找借口不早朝,到无理由不开朝会,朝政都丢给了云浅。
云浅肩上伤势久久难以痊愈,秦湘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而云浅派往各地的人中陆陆续续回来了。
十有八九死于非命,名单上的名字一笔笔划去,已然所剩无几了。
云浅变了脸色。
不是霍明,绝对不是霍明所为。
方若深见到红笔勾去的名字后,更是良久不语。
她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是温孤氏在报复。”
云浅没有回答,方若深浑身发麻,背上冷汗直冒,“这人神通广大,究竟是谁。”
前世是秦湘,是襄平郡主。
这一世秦湘在她身边,襄平郡主病症缠身,已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