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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会为一己之私灭了温谷,杀了上千人吗?秦湘的一生,被她毁了。”云浅站起身,难掩气色,“梅锦衣,你身在南朝,心在霍明处,何不早早去投靠,莫说相位,王位也使得。”
天高风清,碧空如洗,院内清新,两人对面而立。
梅锦衣神色淡淡,似料到了云浅的震怒,她只说道:“灭温谷那年,她十六岁。论心计论手段,你我确实不及。”
“山河在,你岂言丧权之语。”云浅失望透顶。
梅锦衣又问:“以你一己之力太难,你有兵能阻止她南下吗?太后沉溺养颜之道,皇帝只知享乐,满朝上下人人只知风流,不知兵临城下,不知如何抵挡北疆铁蹄。云相,你还能做什么呢?”
“那又如何,我在,便不会让她来得这么容易。”云浅缓缓坐了下去,气息平缓,“我能让陛下稳坐皇位,就能让陛下答应北伐,亦可守住山河。”
“云相,你想的过于简单了,试问,你手中除了陆澄昀掌管的红林军,还有什么?”梅锦衣不遗余力地泼冷水,“不是我看低你,而是如今的你,为秦湘一事所困,该学习霍明才是。”
云浅气得脑门疼,“休要挑拨离间,我待秦湘,本是真心,岂会为一梦境而伤害她。反是你,苏三一案,究竟是不是你所为。”
“你有证据吗?”梅锦衣罕见地笑了,“无证据,休要开口。你想问的事,我都已回答。云相,还有什么疑惑?”
“梅锦衣,你喜欢秦皇后,对吗?”云浅直问。
她问的是喜欢秦小皇后,而不是秦湘。
梅锦衣一笑,笑意阴测,却不愿回答。
一旦不说话,云浅就无法揣测她的意思。
这时,秦湘小跑着进来,“阿姐,我回来了。”
梅锦衣退后两步,转身欲离去。秦湘拦住她,将香膏递过去,梅锦衣并没有接,只道:“不受嗟来之食。”
“劳你走一趟,当是我的赠礼。”云浅开口化解秦湘的尴尬,可以想象出来秦湘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难以想象温和含蓄的秦湘与说话一刀见血的梅锦衣私下相处会说什么话。
梅锦衣依旧没有接,而是看着秦湘,沉静下来,“秦湘,你当年在温谷内救的那人可是容貌姣好?”
秦湘闻言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云浅。
殊不知云浅也很想知晓,奇怪的是她感觉到秦湘在向她求救,下意识点点头。
“确实好看,我后来见过一面,病中瘦弱得很,但眼睛很好看。怎么了?”秦湘被两人神色吓到了,“哪里不对吗?”
梅锦衣不会学云浅温和作态,直言道:“那是个女人。”
秦湘不大相信,记忆过于飘忽,间隔太远了。那时年岁尚小,她分辨不清,闻言后,也没有反驳。
是男是女,与她有什么关系。
梅锦衣见她并未有太多的情绪,猜测出她的想法,不由叹气:“秦湘,你在云相身边,未曾学到她的睿智,反将自己养得愚蠢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