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玩笑,她一面引着云浅草太医院走,又与身侧内侍说道:“云相身子不适,我先送她去太医院,劳您在太后面前替是求个情。”
“周大人说笑了,奴替您送云相过去,太后那边等着呢。”内侍小心翼翼赔笑。
云浅抓住周碧玉的手腕,“此处离哪里最近?”
“宫门,我送你出宫,你家里有太医。”周碧玉选了折中的办法,与内侍说一声,拉着云浅就往外走。
幸好脚下路平坦,云浅跌跌撞撞走向宫门处。
登上回府的马车,周碧玉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待会去太医院,让院正去你府上看看。”
“嗯。”云浅阖眸,疲惫地倚靠着车壁,手无助地摸向腰间的玉璜,深深吸了一口气。
马蹄抬起又放下,车轱辘压过地面传出咯吱的声音。
直视阳光后带来的蜇疼,让云浅不敢小视。
担心一路,马车终于停下来,她没有动,而是吩咐车夫:“去找姑爷,就说我腿伤了,走不得路。”
车夫去门房传话,门房再派人去后院传话。
前后折腾了近乎半个时辰,秦湘踢踢踏踏地跑来,一推车门,“阿姐,腿疼不疼?”
“疼。”云浅朝她伸手,“你过来。”
秦湘巴巴地上前,朝她腿间看去,预备伸手去摸她的脚踝,她拦住了,“我对着太阳看了许久,眼睛便看不见了。”
“你看太阳做什么?”秦湘急得不行,伸手拨了拨她的眼皮,不放心地去探脉搏。
望闻问切一番后,她小心开口:“我给你开药敷一下,指不定明日就好了,没什么大事,你是不是看不清楚?人影模糊?”
“嗯,起初一片白茫茫,现在好多了。”云浅据实说话,又添一句:“梅锦衣欺负我,将我诓到无人处,我今日险些不能回来。”
“趁机欺负你?”秦湘傻眼了,“她怎么那么无耻。”
云浅才不会替梅锦衣说话,“无耻、就是无耻。”
“我背你回去。”秦湘骂不出来了,双手握住她的手腕,“朝前走,我带着你,不会摔的,就算摔倒了,也会摔我身上的。”
云浅好笑,“我只是看不清,并非什么都看不见。”
“你闭上眼睛,许是好得快些。”秦湘愁得不行了。
好不容易挪下了马车,秦湘搀扶着人踩着车登走下来,为免惹人起疑,她选择背过身子去背。
回到望澜阁,府医先被喊了过来,与秦湘一般,先看眼睛再把脉,再询问缘由。
听闻缘由后,府医更是哭笑不得,“您又不是孩子,今日阳光那么强烈,您这是看了多久,眼睛不想要了。”
“心中烦闷,看的时候就生气。它越晒,我越睁着眼睛。”云浅无奈,“我就任性一回,未成想,会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府医不敢说什么,秦湘听后无语,“谁惹你生气了?”
云浅摸索着抱着软枕,缩了缩头,难得露出几分顽皮,“许多人惹我生气,还有你、你昨晚歇得那么早。”
秦湘:“……”这还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