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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初见云浅,眼皮上撩,惊讶地发现云相极艳,一身常服,行走蹁跹。
朱夫人见到云浅后扑了出来,痛哭流涕,诉说着自己的丈夫死得冤枉。
云浅蹲下来搀扶她,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话:“你的皮肤可真好。”
朱夫人大吃一惊,云浅淡笑,“外面的传闻可曾听到了?”
棺木停于厅内,烟火缭绕,森森冷意,袭骨而上。
朱夫人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云浅一眼窥破她的心思,“朱亭死了,你以为你还能留下温孤氏?”
“我、放走她了。”朱主人脸色苍白,攀着云浅裙摆的手放了下来,努力扬首,触及云相深渊般的眼神后吓得松开了手。
云浅容色不改,绕过朱夫人,直接走进灵堂,身形岿然不动。
朱夫人瘫坐在地上,婢女们上前搀扶,将人扶了起来,可她双腿软得厉害,压根走不动路了。
婢女们搀扶她入内,一脚蹭着一脚走了进去,扶着她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云浅负手而立,面对棺木,神色阴于暗中,她开口说道:“想好了,如何回答吗?”
“云相,我、我将人打死了……”朱夫人掩面哭泣,“我不敢再留她、也不敢再用……”
她哭得极为伤心,似哭诉似难过,大抵还有悲伤,独独没有后悔。
云浅的身形晃了晃,蹲下来,凝视着朱夫人:“将人放了便是,为何打死。”
“我不敢放,打死了,就没人知晓她在我们府上,可我们老爷还是死了、云相,你一定要帮我伸冤啊。我不过是买了人回来,当作婢女使唤的,我没有恶意……”
“可你将人打死了、活活打死。”云浅气得额头发疼,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口处。
哪怕是她如今位列百官之首,手中沾染血腥,可也知一命珍贵,她就这么活活打死了。
放人家一条活路,不好吗?
朱夫人还在哭,哭哭啼啼说自己委屈,云浅烦了,低呵一声:“一条人命,就这么没有了,你还在哭,有何脸面可哭。”
冷言厉色,吓得朱夫人止住了哭声,云浅顺势询问:“买家在何处?”
“您要、您要买吗?”朱夫人不知所措了。
云浅意外:“还有?”
“有,我当时挑了个年岁大的,还有年岁小的。”
“在何处?”
“我若说了,云相可能保我全家安全。”
“你说来,我自尽力去办。”
朱夫人起身擦擦眼泪水,细细道来:“北疆来的人,做香料生意,游走于南北之间,三年前来过一回,走了。近日又出现了,他家的香料极好,我买了不少呢,他还问我可需要了。”
“你将人找来,我买些香料。”云浅压制着心口蓬勃的怒气,不知为何,心口有一团怒火在燃烧,似要将吞噬。
她在努力与这团怒火做斗争,试图用自己的定力压住怒火,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