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欲离开,帷幔后的人出声:“秦太医,我是何病症?”
“风寒入体,忧思多虑。敢问……”秦湘迟疑,想问对方是不是出自温谷,可贸然一问,自己也会暴露身份。
不想帷幔后的人开口:“我生于野蛮之地,不通文化,来此后,心生不安。”
秦湘恍然,面色愈发白得厉害,看着帘后人影,一时间,心口疼得厉害,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她想问阿娘阿姐可好,温谷四季可曾如春,众人可曾生病。
话到嘴边,她又停了下来,不能问,问了,会招惹杀身之祸。
秦湘怕自己暴露,匆匆退出屋去。
在屋门关上的一刻起,帷幔被猛地掀起,露出一张憔悴的脸,泪水满面。
温孤妩掩唇痛哭,双肩颤抖,却没有哭出声,她复又将帷幔放下,躲入被子里痛哭流涕。
外面的秦湘将病情与院正说了一遍,院正皱眉,“寻常风寒,挑些温和的药物,至于忧思成疾,不大好治,也不是我们该管的。”
秦湘想了一阵,默默没有说话了,只朝着屋内又看了一眼。
半夜而至,万籁俱寂,相府内灯火通明
云浅卧于软榻上,目光凝于灯火上,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来,哀叹一声,自己上榻先睡了。
一觉醒来,身侧空无一人,她揉着额头坐起来,阿鬼立即进来伺候。
“姑爷一夜没回来?”云浅有些头疼了。
阿鬼回道:“太医院传话了,昨夜跟着院正值夜,今日便回来,”
云浅道是知晓了,便又躺下,单卧枕上,意兴阑珊。
秦湘回家最积极了,昨夜不回来是生气了?
极有可能。
云浅早起做膳食去了,让人送去太医院。
辛苦一早上,踏着露珠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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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医院,秦湘已然精疲力尽,院正打发她家去,明日再来即可。
秦湘还想询问那名女子的事情,张了张嘴,胸中撞怀,紧张得不知如何开口。
院正当她是为昨日的事情生气,好心开解:“云相心性如此,你既选择了她,便要接受她的性子,寡淡了些,其余都很好。”
“寡淡?”秦湘蓦地回神,突然间,羞耻占据自己整颗心,她好心问阿姐辩解一句:“她并不寡淡……”
话没说完,一张脸红若晚霞。
院正狐疑,拉起她的手腕探上脉搏。不探还好,这么一探,她都红了脸,“你两夜夜闹腾呢。”
“我……”秦湘赫然说不出话来了,耷拉着脑袋,似犯错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