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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手被人握住,她转眸对上阿姐。
云浅随意淡笑:“她好看吗?”
“不,我在想,做女官风光,我也想。”秦湘无辜极了,“阿姐,她们都没有你好看。”
那双清水眸子无辜极了,走进了云浅的心里,没有戒备、没有谎言。
云浅心想,自己想多了,秦湘日日在相府,哪怕出门也会有阿鬼跟着,就连秦家的人都没有联系,怎么会有时间去□□了。
不是她、不是她……
云浅抛开心中的怀疑,仵作走了过来,树荫下光线黯淡,阳光被枝叶切割成数片,散漫地落在众人的脸上。
“闻所未闻,惨绝人寰,该是五人同时绑住死者脑袋与四肢,一齐用力。大人们见过五马分尸,做法都是一致的。”仵作擦擦头上的汗水,说话的时候接连叹气。
秦湘朝尸体看过去,“死前肯定很疼的。”
“那是自然的,生生撕扯,四肢分离,只怕临死前都会想想自己招惹了谁。”顾黄盈慢慢地沉静下来,靠着树干,唇角都是泛着白色。
秦湘捏起手指,哀叹一声,少女情怀多于怜悯,云浅一直在看她,目光从未离开,少女哀叹之际,眼中露出怜悯。
云浅垂眸,简单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没有失了仪态,自己上前去看尸体。
“阿姐……”秦湘拉着她,眼中透着关怀,“别过去,好怕人呢,晚上会做噩梦。”
云浅抬眼望着她:“不怕,我就看看,若做噩梦,还有你陪着呢。”
秦湘不舍地松开她,朝顾黄盈看了一眼,不服气道:“云相都去了,你怎么不去。”
“你这小子、还会使唤人,她去是她的事情,我就不去。”顾黄盈凝着少年人,瞧着温和无棱角,心思却坏的。
秦湘觉得也是,索性自己跟了过去,树下的顾黄盈目瞪口呆,“还真是夫妻啊,同心同德。”
两人一靠近,秦湘就捂住了鼻子,一股血腥味夹着腐烂味,直冲脑门,秦湘被熏得脑门嗡嗡响。再看阿姐,蹲下查看断肢的缺口,她忍不住了,想跑。
阿姐在,她不能一人跑,只能双手捂住鼻子,不断吸气。
看了一眼断口,她好像发现什么,“阿姐,他死前好像挺受折磨的,撕扯的速度很慢,人就会承受很大的痛苦。”
她在山谷的时候给野兽看过病,野兽之间打架多是撕咬,奋力撕扯,与慢慢撕扯之间伤口是不一样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给野狗看过病,撕扯的伤口的是不一样的。”秦湘忍着一口气说了一句话,说完后又及时捂住鼻子。
云浅点点头,下意识去翻身子的口袋,什么都没有。
须臾后,她回到原处,吩咐顾黄盈:“尸体收敛送回刑部,让苏家的人来看一眼,大长公主不会就此罢休的。”
这就是世家的好处,一人犯错,后面许多人给兜着,无理也要狡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