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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管事唱和着一拜天地,彻底将云母忽视。
秦湘匆匆面向屋外,瞅了一眼阿嫂,阿嫂弯下脊骨,纤细的身形显出几分弧度,侧面下的脖颈异常优美。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面向老夫人,秦湘愈发恭谨,而云浅虚虚一拜,弯腰的弧度不如方才。
最后一拜。
两人面向而立,秦湘目光落在那双握着却扇的面容上,唇角不觉弯弯,不知为何,她心中十分雀跃。
谁不喜欢美娇娘,谁不喜欢温柔解意的娘子。
阿嫂符合贤良女子的标准,是苍穹上不可触碰的明月,皎皎丽人。
最后一拜,两人深深一拜,秦湘极为重视,云浅想起前世的场景。
她乃是清正之人,怎可拜妖后,每回见面,她都不会行礼,而秦皇后素来不在意,反而笑吟吟地嘘寒问暖。
这回,她弯下脊骨,拜向了枕边人。
今世,她拜的是自己的妻子秦湘,而非前世的皇后秦湘。
礼结束,众人簇拥着新人去新房。
云母拉着唱礼的管事,“我瞧着这个小公子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好像哪里不对劲。”
云浅二十四岁了,跟随太后多年,十二岁伴着太后入朝。
她的父亲死了二十年了,小公子不过十五六岁,怎么定亲的?
云母越揣摩不对,云浅随便找了个人来糊弄她,中间有诈。
管事却回道:“小公子确实拿着婚书入门,主子也看了,核对无误才吩咐拜堂的。小公子是镇江秦家的人,前来招亲,至于年岁,小的不大清楚了。”
装糊涂,横竖婚书在主子手中。
云母不甘心,要去新房质问清楚,管事说道:“老夫人,今日是云相大喜之日,您莫要扰了二人合欢之喜,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话音落地,早有等在一旁的婢女走进来,架起老夫人双臂就对外走去。
云母不肯,扯着嗓子叫喊:“什么意思,卸磨杀驴呢,用完了就赶出门?云浅、云浅,你这个不孝女,你给我滚出来,我要去衙门告你不孝,告你污泥。”
婢女们一气呵成,将老夫人塞进马车里,吩咐车夫送人回家。
云母拍打着车窗,扯着嗓子叫喊,她喊得声音大,车夫马鞭甩得越快。
同时,新房里两个新人正襟危坐,婢女们端来合卺酒,两人各执一盏。秦湘慌得不行,不敢看阿嫂,埋头就将酒水喝了。
饮过合卺酒,喜娘说了几句吉祥话,接着退出屋,伺候的婢女也识趣地出去,将小小的喜房让给新人。
人都走完了,秦湘悬起的心慢慢地落回腹内,余光悄悄一瞥,阿嫂目视前方,花冠压着她,似有千斤,却不见她有一丝疲态。
门外的动静小了,新房内的呼吸声徐徐放大。
云浅忽问:“你会亲吻吗?”
这般时候,应该是‘男儿’主动的,可瞧见秦湘的模样,怕是让她拜十回堂都不会主动吻她。
秦湘惊愕,“我、我不会。”
“不会啊。”云浅轻声呢喃,眸中光芒微闪,旋即一笑:“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