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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源不在于旬家也不在于老夫人,而是悠悠众口。人人都知秦湘娶了丞相,却没有拿出聘礼,于人前,秦湘必然气短,不如将面子全了,私下里如何,是她二人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秦湘红了脸,“那我又占你便宜了。”
“你傻呀,你没有聘礼,我没有嫁妆,有什么可计较的。”云浅叹气,真是傻得可怜,连这层都想不透。
“原来如此。”秦湘腼腆得笑了。
至子时,婢女提了食盒进来,一碗鸡丝面,还有些许搭配的菜。
食盒送进来后,云浅便让婢女退下了,余光扫了一眼秦湘身上的衣裳,唇角无声弯了弯。
秦湘坐下来大口吃面,咬了一口才看向云浅:“阿姐,你饿不饿?”
“我吃过了,不饿。”云浅摇首,回身将案上的书册收了起来,转身与秦湘说道:“我去小书房。”
她将书带出去,走进配屋的小书房,将书信覆于烛火上,直接烧了。
灰烬埋于花盆里,什么都找不到了。
做完这一切,等候片刻,她才回到卧房。
秦湘吃饭速度很快,一碗面不算多,她很快吃完了,婢女进入收拾残局。
刚吃完饭,不宜入睡,云浅拿着棋谱教秦湘如何下棋。
京城世家子几乎人人都会,哪怕不精,也会对上几局。秦湘则是什么都不懂,连最入门的都不会。
云浅便从最基本的去教。
半夜教妻,情深意切。
教的时间不多,只用了半个时辰,两人便就寝了。
翌日,云浅按照朱夫人给的地址,前往一处不起眼的茶肆。
朱夫人身上有孝,且朱大人刚出殡,她不宜抛头露面。云浅也没有为难她。下朝后换了一身锦衣,带上三个个侍卫,又换了一辆青布马车,悄悄出行。
茶肆分为二楼,一楼有人说书,她掐着时间前往二楼,侍卫们埋在外间,听到动静就会及时冲进去。
另外,她身边还有个女侍卫,不怕对方耍无赖。
门推开后,映入眼帘的一面落地屏风,绕过屏风,才见一中年男子坐在桌旁。
男子下颚三寸胡须,胡须乌黑厚重,他看向云浅,眼中闪过惊艳,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打得人措手不及。
“你是朱夫人推荐的秦夫人?”男子操着不利索的京话出声。
云浅颔首,开门见山询问:“人呢?”
“夫人有些心急了,你这么美丽,丈夫还不满足?”男子调侃。
“多说一句,我便不要了。”云浅凝眸,语气冰冷,身子侧过半边身子,装出抬脚就走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