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逆子,就说不该娶那个女人……”
“娶来后当作菩萨般供着。”
“快,我要入宫去找陛下。”
话音落地时,云浅已翻身上马,张家世子横陈于马背上,嘴里不断嘶喊求饶。
然而,无人在意。
马蹄疾行数里,停于慈幼所门口,门口灯火如昼,随从将人丢了下来,张衡抬头一看,吓得后退数步。
云浅怒喝一声:“跪下。”
张衡畏惧,腿脚一软,便跪了下来,豁然抬首,对上慈幼所的管事面容。
慈幼所起初是民办,后来被朝廷收下,如今是一座朝廷打理的收容女子之地。
张衡跪于门前,无人斥责无人动手打他,可他面色通红,羞得难以抬首。
云浅冷笑道:“你为何娶傅缨,自己心里清楚,无非看中她在户部的职位罢了。如今见傅缨晋升无望,便来强求她辞官。张衡,好事不能一个人占尽了。我给你个机会,跪至明日此时,回府和离。别逼我动手除了你这个祸害。”
言罢,她打马离去,留下一众随从看着张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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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半,云浅从水中而出,长发黏在后颈上,雪白的躯体让人红了眼睛。
秦湘喜滋滋地递过去一碗汤药,“你回来得真快,药刚好呢。”
“你来得可真早。”云浅双臂趴在壁池上,目光幽怨,小声说道:“你喝了吗?”
“我熬了一碗,你喝一半,我喝一半。你先喝。”秦湘将药碗朝前推了推,双颊浮现赤色,眼中映着云浅极好的身材。
云浅皱眉:“你怎么不先喝呢。”
“我喝了就不干净了,我喝你剩下的。”秦湘耿直极了。
云浅想想也是,又不甘心问她:“你怎么不分成两碗呢。”
“就这么一点,分成两碗的话,碗底都遮不住,还有我一路端过来的,两碗不好端。”
“这样也是,那你先喝,我不嫌弃你。”
水下一幕略显活色生香。秦湘不敢再看,匆匆喝了一大口,剩下小半碗递给云浅。
云浅紧抿双唇,面上带着‘真诚’的笑,“你先替我去拿衣裳。”
秦湘不疑,转身去屏风后拿换洗的衣物,然而,在她转身的时候,云浅手腕一翻,碗中的汤药尽数倾下,没入池水中。
略微一搅动,棕色的药汤与满池春水混为一体。
秦湘回来的时候,空碗安静地摆在池壁上,云浅再度入水,溅起阵阵涟漪。
秦湘收了碗,“阿姐,我先回去了。”
回应她的是一团水花。秦湘嬉笑一阵,大步跑了。水里的云浅出水,深入渊壑的眸子凝在了方才放置碗的那一处,不由一笑。
待云浅沐浴归来,秦湘趴在床沿上打瞌睡,长发逶迤落在地板上,雪白的肩露了大半,睡相极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