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必礼佛,时间显得甚是宽裕,日头才落孟雨萱就有点困倦,着实是前些日子总是辗转反侧,近乎每日只有一两个时辰的睡眠。
“一会你随我一同入内,皇上没说话,你就莫要开口。”恒莲在快快入养心殿之际,突然告诫。
孟雨萱应声:“是。”
还没进养心殿就闻到了一股,浓郁刺鼻的药香味,还有一股子沉闷腐朽的带着死亡一般的气息。
她抬头看过去,右侧龙榻上黄色的锦杯凸起,皇帝正闭着眼睛在那休息。
屋内檀香缥缈,窗户只开了半扇,空气甚是不流通。内屋有两个侍女和两个内侍站定,等恒莲进来后,都很规矩地行礼。
“陛下可醒来过?”恒莲一边说,一边朝龙榻而去。
侍女拿过一个软垫,铺在凳子上。
恒莲落座后,端详着床上的人。侍女回禀:“皇上晌午的时候,醒来了大半个小时,喝了一些莲子羹,申时的时候醒来了比较久,有一个时辰,看了一些奏折。之后就一直睡着了。”
“太医可来把平安脉?”
“来了。”
恒莲问得很仔细,孟雨萱的心不断乱跳,皇帝这模样看着状态不太好,每日里才醒来这么短时间,这莫不是……病入膏肓。
不是不久前,才去温泉了吗?
“等皇上醒来的时候,汤药记得让他喝下去。”恒莲看了几眼皇帝后起身离开。
孟雨萱一直大气不敢呼,也不知恒莲为何来给皇帝送药,特意要叫声自己一起来,她两只手紧紧拽着,心想:那药,我是碰都没碰一下。
“适才你也瞧见了,皇上身子不太好,晋封服的事情,你抓紧办。”恒莲瞥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孟雨萱。
恒莲自认为,孟雨萱有把柄在自己身上,并不忌惮她,只当她是可为己所用的棋子。
“民女日后每天晚上都挑灯加绣,务必让娘娘,在晋封前看到绣品。”孟雨萱道。
“很好!”
恒莲没找她的刺,孟雨萱如释重负地回到自己的卧房。
她脑海中全都是皇帝看似一脸宁静,可露在黄色锦缎修被上的手指甲上,却乌青一片的样子。
她严重怀疑,恒莲有可能给皇帝下毒。
“这皇宫,我是待不下去了,今日随着娘娘一同去给陛下送药,万一今晚陛下就没了,那我托不了干系。”
“怎么办,怎么办。”
“回去吧?对,偷溜出去再说!”
顾不得思量太多,孟雨萱拿着自己全部的身家,给了一个有出宫令牌的太监,打算“借用”对方令牌好出宫。
“这些银子,我能把令牌借给你,已经是你烧高香了。记得明日放在我说的位置,若不然你我都得死!”
“公公只管放心。”
得了令牌孟雨萱转身便走,她沿着鹅卵石路,走了一刻钟后,心跳加快,前方的那个出口,要验身份。
通过了,便能出去!
她悬着一颗乱跳的心一步一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