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开不了口,就我来说吧。”
“这场比赛,我们一定要获胜,因为这是我和沐白唯一……”
与此同时,和史莱克学院相对的那处星罗皇家高级魂师学院队伍之中也在谈论相应的话题,只是说话的人并不一样。
他的嗓音更为低沉,富有磁性,那是年岁的积累赋予的,仿佛酿造的美酒一般,年岁赋予他的是愈加醇厚的气质和质感。
和戴沐白相似的,却更显成熟的外表下,异色的双眸中满是对此次战斗的兴奋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怀念和感伤:“这是我和他的战斗,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决定谁……”
双方的谈话声明明没有交汇,在此时此刻,一道成熟一道稚嫩的声音同一时刻一齐说道:
“——能够活下来的机会。”
戴沐白接过朱竹清的话权,被金色过长刘海遮挡的眉眼,第一次在即将面临那个人的时候抛开所有的胆怯和犹豫,露出了被遮掩的幼虎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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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了一直攥紧的手指,对着面前的一众同伴露出了身为队长一往无前的张扬笑容,状似将从前的事情全都放下,他用调笑玩味的语气缓缓道出为什么执着于胜负背后的残酷。
“我和对面星罗皇家高级魂师学院队伍里的队长是兄弟,同父同母的亲兄弟,竹清也是,她的姐姐也在那个队伍中。”
“那为什么……”奥斯卡不能理解,明明是亲兄弟姐妹,本该如同手足为什么到了他们嘴里已经是事关生死的事情。
戴沐白看着奥斯卡一脸困惑的样子,哈哈笑了一声,解释道:“也是啊,如果不知道那些事情的话,就连我这个当事人也想不通为什么本该亲如手足的兄长和我们会走到如今的地步。毕竟很久以前我们还不是这样……”
他的兄长是他最崇敬崇拜的对象,却是如今他不得不打败,扼杀生存机会的对手。
“不过现在我想说的是我们那两个家族不知从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狗屁规矩,那些规矩也是造成我们这次渴望胜利的原因。”
“我和竹清分属星罗帝国的两大家族,从很久以前开始关系便极为密切,几乎每代都同对方族中联姻。我和竹清,以及我兄长和竹清的姐姐都是如此,自幼订下的婚约,是家族对我们的看重,也是一种标志,标志着有联姻可能性的我们就是争夺下一任族长的候选者。”
“当然这一点,我们这些被选定的人自出生就知道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当我武魂觉醒,当小我三岁的朱竹清也一并武魂觉醒后,我才清楚这个人选,这个未来的可悲。以及加诸于我们身上这一命运的尽头到底有着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小舞听着戴沐白话中宛如狂风暴雨过后的惨淡,忍不住低声追问道。
戴沐白也像是被自己叙述的话勾起了回忆,他朝着众人简单描绘了两大家族粗略的继承人规则,一幅裹挟着无数鲜血和哀嚎,以及每一代每一代天之骄子被放弃的天赋、被折断的傲骨,残忍到叫人不忍去听去看的画卷于众人面前徐徐展开。
不过这样目不忍视,耳不忍听的夹带着淋漓鲜血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即便是戴沐白这样自小了解其中残忍残酷的人,都无法再一次回顾这种历史,所以他开始讲儿时追逐着兄长的背影,被教导着如何学习,如何成长,再到他那小小的未婚妻朱竹清的诞生。
他们被圈定的命运在两个当事人都不知晓的情况下,被强硬地冠上了。自那之后,一切都变了。嫡亲的兄长不再陪伴他,慢慢开始敌视他,周遭的人也鼓动着他们二人互相对立,连带着出生不久的朱竹清也一并被父母,兄姐所忽视舍弃。
等到戴沐白理解了这一切的事情如何发展到这副模样的时候,他已经胆小地抛下了所有,逃到了离星罗帝国远远的天斗帝国这处了。
“我很对不起竹清,不止是因为曾经抛下了自己的责任,更是抛下了无知的她,让她一个人承担面对那样的事情。竹清,这一次,我不会再逃了,因为我曾答应过你……”
“——我们都将拥有选择的自由,也终将不受命运枷锁的束缚。”
朱竹清回握住戴沐白的手,嘴角轻抿上扬,“当然,这一次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能回避。”
眼见着吐露出心声的二人不再似一开始那般随时准备奔赴死亡,玉余依这才抬头回看向对面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随后她扫了眼即将开始的时间,手指轻轻戳了戳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