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瓦房远处的庭院内,李炎仰望着天空中的群星喃喃自语道:“我之前对中将的不理解,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都变成了理解。”
上官轩月在旁边小声问道:“你都理解什么了?”
“此生若能安稳,又岂愿颠沛流离……哎!”李炎话音刚落,就听大瓦房里女孩喊道:“你还在吗?我说完了。”
李炎歪头冲着上官轩月苦笑着点点头说道:“走吧!”
看守所,一间很寻常的房间内。
李炎坐在桌前,把袋子里的食盒一样一样的摆在了杨牧野的面前。
“时间有点晚了,所以也没弄到什么特别称心如意的好菜。你将就着吃两口吧。”李炎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餐盒。
东坡肉、蜜汁翅、青梅糖醋小排骨、黄焖鱼翅、清蒸石斑鱼……
如果说杨牧野突然见到李炎时,心中还五味陈杂、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见到李炎感觉别扭。那么现在当李炎把菜肴放在杨牧野面前的时候。
杨牧野肚子里传出来几声咕噜噜的抗议后,他也就顾不得什么别扭、羞涩之类的感觉了。
看守所里,早餐是窝头配水煮白菜。中午是窝头配水煮白菜,晚上则是水煮白菜和窝头。连着两顿吃,再好吃的食材都能吃腻味了。更何况天天就是白菜和窝头这么吃?
肚子里早早就被榨干了最后一滴油水的杨牧野,对李炎拿进来的美食哪里有任何抵抗力。看着眼前的肉肉肉肉,对杨牧野来说完全就是身心双重的折磨。
“咕噜……”杨牧野重重咽了头口水,硬着头皮瞅着李炎等他先说话。
“知道你最近应该受委屈了。吃吧……吃完饭咱们再接着聊。”李炎说话间,指了指桌面上的菜肴后,把筷子朝杨牧野又推了推。
“咯……咯……咯咯……”杨牧野打着饱嗝擦了擦油滋滋的嘴唇。
“你不恨我吗?”吃饱了喝足了的杨牧野,刚刚把手中的餐巾纸放在桌面上,上来第一句话就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说真话,刚开始听难过的。那种难受是因为知道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是内奸。妈蛋……真特么跟看无间道一样让我凌乱。”李炎说完这话,仰头看了眼杨牧野。
杨牧野有些尴尬的低了低头,目光并未和李炎对视。而是一个劲儿的闪躲,似乎想要避开李炎的目光。
“但是后来,当我知道了你妹妹的事情以后。我突然就释然了……如果是我,我可能……不!不是可能,是一定会做和你同样的选择。”
听了李炎的话之后,杨牧野双眸一瞪,下意识双手撑在桌面上站起身冲李炎睚眦欲裂的问道:“我妹妹?我妹妹怎么了!他们把我妹妹怎么样了?”
仰头看了眼面前的杨牧野,李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妹妹很好,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你为其效忠的那个人知道了你的情况以后,似乎想要把你妹妹处理掉。偏偏又被摸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的人顺手救了下来。”
李炎说完这话之后,从兜里缓缓掏出手机放在杨牧野的面前说道:“我也是刚刚从你妹妹那边过来。这可能是她要和你说的心里话吧……”
仰头再次看了眼杨牧野的目光之后,李炎苦笑着说道:“你别误会,我还真没看过你妹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那个……我也不想打扰你了。你慢慢看,我出去抽根烟透透气。回来咱们再接着聊……”
李炎说完这话之后,起身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后,轻轻触摸了一下指纹解锁键后,把手机再次放在桌面上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门口有两个警察摸样的人,冲着李炎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掏出烟说道:“您抽烟?”
李炎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真不会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