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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雁青将他重新抱回房间放在床上时,沈决已没了再反抗的力气,意识只差一个临界点就会疼晕过去。
他艰难沉重的眼皮,困意突兀又无法抵抗的袭来。
睡着的前几秒,沈决听见祭雁青温柔的语气,他说:“沈决,不要怕我。”
接着眼睛被一只温凉的手覆上,祭雁青最后说了一句:“睡吧,最近几日寨中忙碌,我知道你不想呆在屋里,等事情过去,我会带你去熟寨散心。”
祭雁青的声音渐渐变得空灵遥远,沈决的意识也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沈决整整睡了两天。
再睁开眼,不知是哪一日的清晨了。
入目是关他的,熟悉的屋子布局,紧闭的竹门透进来一个魁梧的身影,那个人还守在门口。
桌子上放着温热的早饭,沈决一看到食物就会想起那间恶臭腐烂的屋子,胃里又是一阵作呕。
记忆一点点回笼,一想到头顶的那间屋子,沈决就觉得浑身难受,好似随时会有虫子从头顶掉下来。
那间屋子门一打开那么臭,可楼下竟然一点味道都没有。
祭雁青说那些是蛊,沈决不愿意信。
这完全颠覆他的认知,动物界的畸形又不是没有先例,万一,万一那些虫子只是发生了什么基因畸变呢,那种只存在神话故事中的东西怎么会真的出现在现实,这太荒谬了。
沈决企图说服自己,可动物畸变到底罕见,祭雁青怎么会找到那样多的畸变动物。
那棵突然开花的树,这些乱七八糟的虫子,自己前两天强烈的腹痛和突然陷入沉睡的意识,都给这座寨子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一定是祭雁青偷偷在他的饭菜里加了什么导致腹痛和幻觉的草药,那些虫子只是他的幻觉。
沈决一遍遍说服自己绝对没有祭雁青说的蛊虫,窗外再次响起嘈杂的喧闹声。
沈决想起,祭雁青在他睡着前说,这几日寨中有事祭雁青很忙,等忙完了就带沈决去熟寨散心。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平时寨子中的一些小事都是由卓长老代为处理,直觉告诉沈决,寨子一定出了不小的事才会把祭雁青拖住。
他下床趴到窗边往下看。
寨中央,一群人将一个五花大绑的苗民绑在中心的柱子上。
人群围得太密集,沈决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片刻,人群散开一条道来,每个人低着头姿态敬畏恭敬,祭雁青从中走出,低声轻语了几句什么,那被捆住的苗民顿时痛哭哀求起来。
祭雁青似有所察一般,抬头,自下而上远远看向沈决的位置。
沈决犹如远远被毒蛇盯住不敢动弹,等他回过神,祭雁青已经不见了。
寨子中央绑在石柱上的青年也被押着往沈决所在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