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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在自欺欺人。
祭雁青推门进来。
胸口的闷疼让他的呼吸无法回到正常频率。
“你的眼睛,今日感觉如何?能不能看见些东西。”
沈决一怔。
祭雁青曾说过,他会治好自己的眼睛,这么多天以来,他也确实在尽心尽力医治自己。
可沈决不希望祭雁青那么竭尽全力。
就好像,祭雁青迫不及待让他恢复,然后离开。
他蜷了蜷手指,嗓音有些干涩,“很模糊,看不清。”
祭雁青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思考他预计的恢复时间,为什么沈决没有恢复一样。
沈决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有些超过我预计的疗程,我会给你加大剂量。”
沈决没有说话。
屋子里响起祭雁青捣药的叮叮当当声,还有草药的苦涩气味,一如沈决现在的心境。
“今天,就要加大药量吗?”
“今日不用,明天开始新疗程,但明天我要回寨子,下午便走,药是提前给你配的。”
下午就走……
祭雁青一一给他说好用法用量。
可是沈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知道祭雁青什么时候走的。
沈决在床边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夜幕降临,朔月高挂。
他想了很多很多。
最终,他摘掉眼睛上的纱布,换下了那身苗服,穿回他来时的那套现代衣服。
站在门口。
沈决回头,望着眼前这座吊脚楼。
他想,他还是做不到真正的大度。
连当面跟祭雁青说一句祝福,都没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