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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那边,我们要去的地方用不了轮椅。”
“这样啊。”
祭雁青身上也是干爽的,他好像没有带干衣服来吧。
沈决讶异地摸了摸他的肩头,都是干的。
他真诚发问:“你有什么可以烘干衣服的虫子吗?”
能这么短时间把衣服烘干,祭雁青还有这种蛊?
“……它们是蛊,不是烘干机。”
祭雁青又补充一句:“我带了衣服。”
沈决也没多想,毕竟山中又不是只有一处温泉,可能祭雁青自己也打算泡才带的衣服。
他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眼睛上的纱布浸了水,祭雁青帮他取下来了。
视线从漫天彻地的黑茫,渐渐出现了一点模糊的绿意。
虽然只有一点,但沈决看到的不再是单调的黑色。
他的眼睛…能看见一点点东西了。
树叶簌簌。
感受到丝丝山风,沈决的思绪一下子被拉进一个场景中。
漫天飞舞的神树花瓣,那天,祭雁青也是这样将他背下山的。
现在场景相似,却已物是人非。
遗憾像一颗疯长的种子,根须在沈决心里肆意地蔓延。
他呼出一口浊气,彻底沉默了下去。
眼睛复明的那天,或许就是他永远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自私也好,贪心也罢。
沈决没有立刻将他能看到东西的事告诉祭雁青。
他想再贪心一回,晚一点再告诉祭雁青。
祭雁青的生活里,已经不再需要沈决了,他只想晚一点点再告诉祭雁青,哪怕一点点就好。
等彻底恢复,他会走的。
沈决还有他的事没完成。
他要回到D星,去揭露高塔的阴谋。
那些可怜的孩子,还等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