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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耐心和意志一点点在时间中流逝,沈决在这间逼仄的房间中待了整整五天,所有情绪最终到达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他要疯了,祭雁青为什么还不回来,祭雁青真的要把他一直关在这里吗??
咔哒,门锁复又打开,沈决重新燃起希望看向门口。
然而并不是他想见到的人,是那个每天给他送饭,寸步不离守在门口的苗族大汉。
沈决突然爆发,他红着眼冲到门口想逃跑,然而轻轻松松被大汉拦腰抱住,一把扛起来。
大汉的肩膀硬的像块石头,刚好硌到沈决的胃,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直冲脑门,酸水上涌,沈决哇地一声吐了大汉一背。
大汉眉心皱了一下一言不发,将沈决撂回床上又回到门口,像尊巍然不动的守卫守在外面。
沈决嘴边是自己吐的污秽物,他翻过身捂着胃脸色苍白,呼吸都不敢太大动作。
缓了很久胃还是一抽一抽拧着痛,让他再起来都困难无比。
门外再出现的脚步声沈决也没力气去分辨是守门的苗族大汉是谁了,他疼得出了一头冷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沈决闭上眼睛忍着一阵一阵的绞痛。
嘎吱一声竹门自外而开沈决也没睁眼,捂着胃躺在床上像具死尸。
祭雁青注意到他捂着胃的手。
半天没再听见动静沈决才察觉不对劲睁开眼。
映入眼中是祭雁青那张过分精致冷艳的脸和一身紫色苗服与满身银饰。
如同被凭空注入一股力量,沈决捂着肚子艰难爬下床,他弯着腰站在祭雁青面前,扯住祭雁青的袖子,声音微哑,“阿青,阿青,你不能关我,这是违法的,样本我想你们也看到了,我可以不带走,你放我走吧,我保证,不会对外面说寨子一个字。”
沈决企图跟祭雁青再好好说一次,毕竟祭雁青那么善解人意的一个人,一定不会真的狠心。
祭雁青冷冷看着他,温和的声线却说出让人骨头发冷的话:“阿决,不可能。”
沈决一下就崩溃了,不顾胃痛,重重推开祭雁青,多日来的密闭关押早已经让沈决的精神摇摇欲坠。
他声嘶力竭冲祭雁青吼:“我都说了样本我不拿走!你凭什么还关着我!”
祭雁青任凭沈决崩溃,丝毫不为所动。
沈决撕心裂肺过后就是无助与绝望,一连串的剧烈动作让他的胃痛愈加严重,他的嘴唇惨白,额头冷汗大片大片,连弯腰也支撑不住。
他抓着祭雁青的外袍,一点点滑跪在祭雁青脚边,喘着气,断断续续求祭雁青:“阿青,你别关我,放我走,我们说不定还能做朋友,我还会来看你……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做朋友?
如果只是做朋友,那祭雁青一开始就不会允许沈决的靠近。
可惜沈决并不懂。
祭雁青居高临下,钳住他的下巴,鸦羽半垂,漆黑的眸中倒映着沈决微仰着的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