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奎因兰也没再过多询问,希望教授们说的护校大阵能快点修缮好吧。
如果耽误了期末考试,估计今年的暑假要延后几天开始了。
“提供消息的人你也认识。”
邓布利多起身,从会议桌的主位上离开,神情很是轻松。
“那个斯莱特林的孩子,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他找到了一个能帮助食死徒自由出入霍格沃兹的物品。”
“我很庆幸他愿意以这个隐患作交易,为他的父亲换取战后的安稳生活。”
只从字面意思来看好像太过傲慢,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实权者任由其发展,即使看着他被逼着走到绝望的路上也毫不在意。
可邓布利多校长的语气和神情分明是欣慰、释然的。
在坐的教授没有一个人觉得德拉科的行为是理所应当的符合“正义”,也没有人认为他以这个条件换他父亲从阿兹卡班释放有多么“趁火打劫”。
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是平淡的,他们不为所谓的悬崖勒马,只为德拉科出乎意料的成长无声地微笑。
斯内普还能回想起那个和邓布利多在校长室商讨的深夜。
曾经一直觉得被宠坏的孩子在与校长你来我往的谈判中,表现得比他父亲还要沉稳。
还要运筹帷幄。
几乎半辈子都待在斯莱特林学院的教授,斯内普认为那天晚上的德拉科才能真正算得上一名斯莱特林。
野心内敛、精明于心、审时度势。
就像一条潜伏在深渊的毒蛇,算准了所有的机会,认准你一定会同意他的条件。
也用最致命的毒液压迫你,必须同意他的要求。
或许还比较稚嫩,但他此后的未来一定远超他那糊涂自大的父亲。
斯内普教授思及此,不由将眼神落到了奎因兰身上。
帕金森、马尔福、扎比尼、诺特……
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他自然能更清楚地感受到自家学生被潜移默化的思想和行为。
斯内普不认为自己能够去评价,但确实这群孩子更靠近了曾经更为理想、抽象化的斯莱特林。
不是什么巫师血统,不是什么金钱家世。
而是以最自我的野心驱使最高高在上的权力,我只要我赢,只要荣耀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这一届,会是他教育生涯中最出色的一届。
“教授,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奎因兰深紫色的瞳孔不起波澜。
愣神的斯内普很少见,其他几位教授也向他侧目,他最后只是食指轻抬表示什么也没有。
维斯佩拉·奎因兰,一个在一年级那场学院杯上给斯莱特林的学生点燃的野心的人。
也许这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并不在意后续的影响。
但她意外地在每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心里种下了一粒种子。
他们的荣耀、他们的野心。
绝对不能!也不允许!成为任何人、任何事物、任何计谋的跳板,被踩在脚下。
稍有一点水、一点阳光、一点空气的滋养,便在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
其他学院的他不清楚,但斯莱特林这几年的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
就像黑湖下团聚的鱼群,疯了似的搅动死水。
他们要争,要抢,要冲出这片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囚笼。
校长室的会议散会。
奎因兰刚走到门口的走廊上时,斯内普教授抖着自己的黑披风从她身边飞快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