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今朝拂开她的手,还未从莘儿不愿回来的错愕中缓过劲,又听太后在耳边说些刺耳的话,心中愈发不快。
“母后,我想做的事,您能拦得住吗?”
他笑意冷漠:“您还是趁早心里做好准备,擦擦眼泪别太伤神,毕竟,我不可能让他活下去。”
多年征战沙场的将军,怎会是心慈手软的良善之人。
是他的亲人则万般容忍,非他亲人,那便是除之后快。
*
奉天宫。
惊风低声禀告:“陛下还未醒来,淮王封锁了乾清宫,里面的情况尚不可知。”
陛下突发急病,消失一段时日的淮王却在这时出现在乾清宫,要说没点什么只怕无人相信。
景荣淡淡点头:“我已知晓,你出去吧。”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对此事并不多有兴趣。
惊风欲言又止,看着国师平静无波的面容,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躬身离开。
大门轻轻关上。
景荣低头翻看着手中的书卷,良久听不见一旁的声响,抬头轻声问道:
“为何愣神?”
姜莘怜回过神,美目微动看向他,似有几分怯懦和恐惧。
“因陛下之事,觉得担忧?”
他温和地询问她,心中却生出一丝失望的躁意。
“我……有点害怕。”
姜莘怜贝齿紧咬下唇,眼神不知该看向哪里,无措地盯着他身边不知何时熄灭的香炉。
往日的明艳和肆意都消失不见,看着和其他女人也没什么不同。
也是啊,女人畏怯,胆小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何必苛责,何必期待呢。
景荣说不出自己在期待什么,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殿内温暖浓烈的海棠香变得浅淡,他起身执握香勺拨开灰烬,重新点燃。
烟气袅袅升起。
他沉默良久,声音淡淡:“今日便到这,你先离开吧。”
他等待片刻,见她依旧坐在那里,帕子挡住脸,歪着头似在等待什么。
“你还有何……”
莫名的晕眩感袭来,来势汹汹,四肢也失了力气。
景荣眉头紧皱,勉力支撑在桌前,抬眸看向她:“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