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月十五,今天不必上朝,皇帝本可以在坤宁宫中好好休息,奈何帝后二人感情不佳,确切来说是皇帝不喜皇后久已。
要不是看在年幼二皇子面上,怕是这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早就叫他丢弃一边。
于是天色才刚蒙蒙亮,皇帝便醒来,翻身而起,唤来宫女伺候更衣。
皇后也被皇帝的动静惊醒,有些不舍这一月才一次的相处,挽留道:“陛下,现在天色尚早,您。。。。。。”
“朕想到还有些要务尚未处理,你继续睡吧。”皇帝拒绝,让宫女伺候完毕,大步流星离开了坤宁宫。
皇后散乱着头发,坐在床上捏紧了被子,脸色变幻万般,最终化为酸涩。
“陛下就真的这么不喜欢我吗?”
皇后姓宋,母族的地位在宫中不上不下,出身比她显赫的比比皆是。
像那乔国公府的乔贵嫔,谢皇贵妃更是大将军府嫡女,她能登上后位只有一个原因:
她生下了陛下膝下唯一的皇子。
为了让自己的后位稳固,她必须保证二皇子在这后宫中独一无二。
陛下为何就不能想想,她这些年来处心积虑,步步惊心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对那些嫔妃下手,也是无奈之举,他何至于厌弃她至此?
皇后忍不住落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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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尚早,回乾清宫的路上只有扫洒宫人,见到他惶惑叩头。
皇帝目不斜视,眉头皱得紧紧,神色很不耐烦。
李德小跑着跟在皇帝后面,自然是明白陛下心中的不快,心里叹气:
说这皇后聪明吧,却不知只要二皇子在,她的凤位便是稳如磐石,谁都动摇不得,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去对那些嫔妃下手;
说皇后不聪明吧,却在每次皇上大怒之际,都极为有眼色的推出二皇子。
看在这独苗苗面上,陛下就是有再大的怒气也都消了,但也奈何不得是对其越来越厌烦。
要他说啊,现在这个局面,全是皇后自作自受。李德甚为大不敬的想到。
心里想着事,没注意到到陛下倏然停下了脚步,差一点刹不住脚撞了上去,立刻撩起衣服下摆利索下跪准备告罪。
皇帝制止了他:“李德,你看那是不是有人?”
李德顺着皇帝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的小花园的凉亭中,隐隐约约坐着个人,瞧这身姿,扶风弱柳,翩若惊鸿,这不是姜嫔嘛!
这一大早的待在那做什么?李德不解,为了争宠也未免太勤勉了些吧。
这也正是皇帝想知道的,他走到凉亭附近,喊她:“爱妃。”
美人神情不属,失魂落魄,听见有人唤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慢慢转过头,一眼瞧见个明黄色的人影,喃喃道:
“陛,陛下?”
这模样难免惹人心疼,皇帝放缓了语气,问道:“爱妃这么早在这做什么?你的贴身宫女呢?”
“我,我让秋叶不要跟着我,一人向陛下请罪。”姜莘怜摇摇晃晃站起来,就想下跪,被皇帝一把扶住。
“请什么罪?”
姜莘怜强忍着泪意,小脸苍白,将事情一一道来:
“嫔妾昨日回宫,见到皇后娘娘赐给嫔妾的金丝嵌玉芍药被宫女打碎,一时气急,训斥了她,又将她关进了小屋中反省自身。
可是,可是半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