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天这么想着,也就问出了口。
花如鱼一愣,问:“怎么想着问我父母的事情了?”
“都和你结婚了,想着也得尽量多的了解一下家里才是,你说呢?七七。”
花如鱼低着头洗衣服,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称呼,怎么到了他嘴里,最后都那么暧昧不清的!
锦天久久没得听到回应,他又叫了一句:“七七?想什么呢?”这句就正常了。
花如鱼说:“没有什么。在想怎么和你说。听我爸说说,他是在去我师公家的路上,捡到的我妈妈。
那次他走的是山路,因为山路近。那天是下了工后,天都黑了。原本我爸爸学木工手艺,花家人都是不同意的,他只好在下工后的时间里去我师公家学。
那时候他已经学了好几年了,有时候跟着师公做活计,有时候自己接一些活计,那天是接到一个新的活计,不确定一些工艺,去找我师公请教的。
那天是月初,天黑林密,我爸爸走在山路上,是被昏迷中的我妈妈拌了一下,前倾着摔到前面去的。
因为走惯了那段路,熟悉的很,就放松了很多警惕,才没有注意到我妈妈。
他起身后,回身才发现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孩,头部受伤,满脸的血,身上也有伤。
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他就背着我妈妈去了我师公家。妈妈就那样偷偷的留在师公家养伤。
醒来后忘了自己是谁,叫什么也不记得,前尘往事是一点也不记得。
师公那样一个人,却是格外的接纳了身份不明的妈妈,对外就说是师婆家的小辈。
后来,爸爸总去看妈妈,一来二去的,两个人有了感情,就结婚了。”
锦天好奇:“后来,这么多年,也没有记起什么?”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她的姓氏怎么起的?”
“说起这个,还很好笑。我爸爸说让我师公收了我妈妈做干女儿,可是我师公不同意,他说,他这辈子就这样了,收个干女儿拖累人干嘛?
不过,倒是让我妈随了我师婆的姓,姓了姚,说她的性子像极了我师婆,也一样爱吃梨子,就叫了姚梨花,也许是冥冥中的缘分。
可他们俩结婚时,我师公还是给我妈置办了嫁妆,东屋那些家具,就是师公做的。
就连生我早产后分家,也是师公来争论才争取来的。当时盖这座房子,也是师公出的钱,名义上是借,也是为了防着花家那些人。”
锦天由衷的说:“老头子很厉害!”
花如鱼叮嘱:“所以,明天去看他,千万别让他知道我被花家卖的事情。现在他年纪大了,我怕他气的伤身。
本来我父母去世,就对他打击很大的。有一次,我去看他,他还撵我,不让我再去。”
说到这里,花如鱼就有些伤心,她怀疑,老人家是不是迷信了什么,认为爸爸妈妈和他有了牵扯,才被他克死了。
他也怕克死自己,才不让自己去看他的。
那次他凶巴巴的样子,过了两世,她仍旧记忆犹新。
说不难过,是假的。
从小到大,老人家对她很好的,好吃的好玩的,总会留下来给她。她在他那里,弥补了所有爷爷奶奶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