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族老会得到消息,宁泽的《泽子五法》被收入了大禹藏经阁时,所有的族老都喜出望外,这是家族莫大的荣耀,而当他们知道这本武技,被大小势力收入自家武技馆时,他们集齐愤怒了,很明显自家丢失的武技心法,是这些势力干的。
你们把我们的武道阁当什么地方?你们家后花园吗?竟然组团光临了一次,但他们也只能抱怨,不仅因为很多大势力,宁家惹不起,还因为最大的头目大禹皇也派人来了。
现在最尴尬的是,其它家族都有这本武技,唯有他们宁家的武技馆里一本都没有,各个族老想到这点,都脸红不已,耻辱啊!
当务之急,赶紧补上《泽子五法》,庆幸原作者就是他们宁氏族人,让他再写一本就是,但怎么说这件事,大家都难住了。
难道这样说:“宁泽啊,你再写一本《泽子五法》吧,咱们家武技馆被偷了,你那本武技被偷光了,包括原始本在内一本都没有剩下。”
谁也张不开这张嘴,要是谁敢这么说,他们直接给收拾了,家族竟然连一本武技都保不住,难道家族已经衰落到如此地步了?
最后大家提出了一个方法,家族出面不好处理,咱们就私下处理,找宁泽的父亲,也就是族长大人,父亲要儿子写部功法,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对,就这么办,找族长去,三个族老代表便前往厚德殿找家主,他们见到家主宁城侯爷,就将家族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告知来意。
宁氏家族实行的是族老管理制度,一般事情家主很少过问,家主是侯爵的继承者,他的责任是威慑,他是家族明面上的最高武力,另一个作用就是领兵打仗,经常不在族中,即使回来,多半也在静修。
宁侯爷从族老口中得知了,从族老大会的召开,到他那个儿子的武技入武技馆,再到整个禹都因一部武技心法动荡,到最后武技入了大禹藏经阁,又被各家族收入了武技馆,而他们宁家被人偷了个干净。
即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宁侯爷,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那个儿子,竟然是这一切事件的弄潮儿,而且他们侯府处境确实尴尬,要是被外人知道,宁侯府没有《泽子五法》,那绝对会沦为笑柄,他便答应了族老,会尽快找宁泽。
送走了族老,宁侯爷开始回忆他这个第七子,“记得他刚出生时,自己非常开心,这是他的第五个儿子,前面有四子二女,一个儿子夭折不久,这个儿子的到来冲淡了他失去爱儿的心酸,他给这个小家伙起名“泽”,是上天的恩泽,同时也包含着自己的祝福,希望他福泽延绵,并赐他居住在‘泽轩’,但随着这个孩子的成长,他的武道天赋的不足就体现了出来,自己开始还会关心一下他,后来子嗣越来越多,他也就只留意那些资质好的,其他的就淡了,这是一个武道为尊的世道,其它都不重要……”
想着想着,宁侯爷发现,他心里竟然描绘不出这个儿子的清晰模样,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感情,也只是宁侯爷偶尔感慨的事情,理智才是掌权者的正常情绪。宁侯爷稍一思考,就命令随侍武者传令下去,今天晚上,他要在厚德殿举行家宴,所有的子嗣都要随他们母亲前来赴宴,宁侯在几分钟内就已经权衡利弊,做出了决策。
他不会单独接见宁泽,这样不仅会让这个武道资质不高的儿子,出现虚幻的希冀,有可能还会引起自己后院的动荡,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一个合格掌权者就是要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计划中,不容许出现意外。
接到通知时,宁泽正在泽轩院落中修持持鞭法,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苦修,他的持鞭法已经接近大成,毕竟这是宁泽结合立法和松法创出的最适合他的一式,进展不可谓不迅速,接下来就可以修习“挥鞭法”,他马上就要脱离这个只有蛮力和真气,却无攻击武技的时代了,想想就觉得兴奋。
以前,每次看到宁宇舞动剑法,说不羡慕那是骗人的,宁泽接到这个通知也没有太大重视,依旧练着鞭法,觉得晚上还早,到时去吃一顿饭就完了。
可是,刚到中午,他的母亲米氏就到了泽轩,她是盛装打扮,穿的倒是素雅,并不是披红戴绿,她的到来,泽轩可就乱了起来,她也不敢打扰儿子习武,让带来的侍女和柳如及小红,一会准备沐浴的水,一会准备熏香,一会儿又将宁泽所有的礼服,找出来挑选,从中午就开始,为晚宴做准备,在她的心中宁侯爷就是天,儿子是她的命,她要自己的天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命,她要让宁侯看到宁泽的优秀。
晚宴即将开始,所有的公子、小姐、各房夫人陆续到齐,按照侍者的引领,女眷坐右,小姐们随夫人落座,而公子则在左边,不分嫡庶按照长幼次序落座,首席是宁乾世子,他闭着眼正襟危坐,一动不动,宁泽坐在了第四个位置,前面是五公子宁雷,后面则是老八宁宇,宁宇还不停给他七哥宁泽眨眼,宁泽笑了笑。
女方,宁宇的母亲郭氏坐了首席,宁泽在靠近末席的位置,看到了他的母亲米氏,这样的位置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因为家宴都是如此落座。
只听见一声“侯爷、侯妃到…”
所有人站了起来躬身行礼,宁侯落座,左手边,窦氏坐在右手边,两个座位并齐。
“都坐,家宴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宁侯爷开口道。
大家称是,落座,依然安静如初,谁也没有说话。
宁泽感到一道目光扫向了他,他抬头,正是自己父亲宁侯,宁侯一脸儒雅,面白微须,身穿黑色的蟒袍,头戴双蛟夺珠冠,双目中却是寒光阵阵,一看就是杀伐果断的人物,一身上位者的气势。
宁侯爷刚才在打量自己这个儿,没想到这个儿子此时敢直视他。
父与子目光相触,彼此看了一眼,都转移开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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