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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绪有点乱,神情有些茫然,但拉着她柔黄的手,她能清楚察觉到那只手五指微颤,指腹略凉。
都说十指连心,他的心想必亦不安地颤抖,静候着她的答覆。
一时间心疼涌上,她对待他永远柔情荡漾,总舍不得见他失意难过,更不愿他多受折磨,于是她回握他的指,牢牢握在手心里,臻首用力一点,脸红红答话——
“我嫁阿舒。”
男人一开始没能反应过来,一脸憨然样儿,等到脑子能使动了,凤目陡然灿亮。
“好!”飞眉扬睫,喜色外显。
“但是——”姜守岁蓦地来个转折。“我这儿有一件事要说清楚,督公大人得仔细斟酌了,如果……如果你不肯允诺,那咱俩就到此为止。”
姜老板突然放狠话,只是红着脸威胁人,杀伤力实在有够不足。
“你说。我都听着。”路望舒尽管语气沉稳,却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姜守岁挺了挺秀背,略抬高下巴,尽量摆出气势。“往后不管发生任何事,督公大人都不可再对我强施摄魂术……阿舒总想着操控别人,要别人听你的话行事,那些我没法子管,但你不能那样对我,我跟你……我们是再亲密不过的一对儿,你要坦率待我,我也真诚对你,如此方为夫妻之道……你、你笑什么?”
男人脸上笑意盈盈,白牙都露出来见人了。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倾身将她抱住,嗅着她发间与肤上的温暖气味,良久才道:“我笑,是因为你肯跟我好。往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向西,你不让我做的事,我绝对不做,你要我站好我就站好,要我下跪我便下跪,全都听你的。”
姜守岁不禁笑出,轻推他胸膛一把,扬睫瞪人。“我要阿舒下跪作甚?”
“我若不够好,做得不对了,就这样罚我。”他原就跪着,此际更是跪得直挺挺,拥她入怀的双手改而乖乖放在大腿上,等着听训一般。
他眼神认真,不带半分玩笑,真是把自个儿交到她手里了。
姜守岁只觉心中软得彷佛塌陷了一块,这一次换她倾身向前,软软掌心捧着他的脸,吐气如兰道:“可我想这样罚你啊。”
她张嘴去咬他的唇瓣,轻咬细磨,重重吮吻,吻得一向冷酷的督公大人哼哼唧唧的,被罚得非常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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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追捕甄栩一案的过程与结果,路望舒已钜细靡遗写了份奏折,并遣手下快马加鞭将加密的折子送进帝都,呈至圣上面前。
盛朝讲究“孝”为本,尽管甄太后并非弘定帝之生母,垂帘听政时期更是与帝争权,但少年皇帝之前看在甄氏身为他名义上的母后,在甄栩通敌谋害朝廷命官一案上,对甄氏一族网开一面,即便下令抄家也未波及到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