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脸颊调息,接着又道:“然后啊,咱们在一段香这儿还得再办一场喜宴,一来是要好好宴请酒坊里的老师父和伙计们,当然也会发喜帖给几家老主顾,邀他们来同喜,二来是要把你郑重介绍给大伙儿。”略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元嫂子既然把你嚷嚷出去,那咱们不闹便罢,要闹索性就闹个大发,彻底坐实你就是春源县人,你的身分就是田庄的大东家、春源县的大地主,再无其他……阿舒觉得如何?”
这一次换他应声,牵起唇淡淡道:“大爷我本就是田庄东家,真金不怕火炼的大地主,元家嫂子嚷嚷的没错。”
姜守岁耸着肩头笑到不行,都觉她家男人好像真的忘却前尘,活得真诚坦率。
如此甚好。
姜守岁踮起脚尖亲他,他的大掌随即扶住她腰身帮她稳住,白梅树下的亲吻弥漫清甜气味,他垂首才欲深吻,姜守岁忽地推开他的胸膛,低呼了声——
“酒!”
“什么?”路望舒一怔,蹙眉。“你现今不能饮酒。”
“不是不是。”她摇摇头,跟着又点头。“是『梅香』!”
她不好说明,干脆拉起丈夫的手快步走。
“岁儿小心,留意脚下,你慢点!”路望舒快要操碎心。
一会儿,两人来到酒窖内,适才听到妻子提及“梅香”二字,此际又被带进酒窖,路望舒隐约能猜出这儿藏有什么。
“阿舒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还记得这窖中窖要如何开启?”她柔声问,被他扶着坐到一旁干草堆叠起来的小平台上。
“记得。上一世,我亲眼见你打开过。”他并未蹲下身去敲击窖中窖四边的石砖,而是以脚尖按开启的顺序虚点了点,最后道:“可是我不想打开。”
“为什么?”鹅蛋脸满是纳闷。
路望舒随她一块儿坐在干草平台上,两条粗臂盘在厚实胸前,凤目斜睨着妻子,问道:“窖中窖藏着你酿的梅花酒,是吗?”
她脸蛋略红,老实颔首。“是我这一世酿的『梅香』。”
“仍是为我酿的?”问声微沉。
她脸更红了,还是点点头。“嗯。”
路望舒也点点头,下结论。“既是为我所酿,那就是我的酒了,不许开窖。”
“为什么?”她又问,非常不理解。
他双目眯了眯。“要是打开窖中窖,取出酒,你想喝了我能允吗?还不馋死你?”一顿。“既然没要喝它,那就继续窖藏,打开来作甚?”
“可是我……我那个……有点儿想……”
“有意见?”男人挑起一道剑眉,哼哼两声。“所以岁儿真馋了,是不?所以才想怂恿为夫打开窖中窖,紧接着你就会对我来一招软磨硬泡,求得为夫心软,最终让你顺势顺心地饮上几口,对吧?”
“你、你干么这样?”被戳破心思,她小小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