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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骚动,每一下心跳都震得胸骨作疼,傻子软润的舌尖舔过他干涩的嘴,探入他的唇缝,他任由她进来,耳中捕捉到女子低幽的叹息。
叹声落入他的口中,他下意识松开齿关,原先僵化的舌根忽而颤颤,好像面对生与死的关头,好像一旦开始便无法罢休,他将那声叹息反刍吐出,从喉中滚出一声嗄哑低咆,他含住在唇齿间游荡的那一抹丁香,舌与舌交缠。
这一瞬,他想起她亲手酿的梅花酒,那为他酿的酒,梅香若身香,雅中醇,淡里香,酸甜热辣都在彼此的唇舌间泉涌漫漫,津液相濡。
终于,受困在下方的督公大人不再“打不还手”,似被逼得狗急跳墙亦是猛虎出桦,姜守岁被他的一双健臂发狠搂住,猛地一个上下易位,稻草屑儿飞扬,换她平躺在干草堆上。
她下颚被他单掌扣住,脑袋瓜被调到方便加深亲吻的角度,她发现他力气陡增,不仅手劲变重,连唇齿舌头的碾磨搅缠都更为用力。
他面上那股肃杀早就消失,俊颜泛红,忽在此时他睁开眼睛,她觑见他眼底流动的火,那样饥渴,情欲勃发,像要将她生吞活吃。
她绝没料到一个大着胆子、小心试探的吻,最后会演变至此。
虽感到惊慌,但到底是她起的头,她没想叫停,只是舌根儿开始发疼。
她发烫的身子变得如丝绸般柔软无力,脑子里拼命回想在某个梦境中,她曾向某位女老前辈请教过,关于如何跟他这样的人好在一块儿的事……不争气的是,头袋瓜也在发热发晕啊,竟记不起半点窍门。
血气一阵阵如狂浪般汹涌起伏,激荡上来又骤退下去,一次比一次凶猛,路望舒从未有过这般感受,双耳轰隆作响,那是粉身碎骨的声音。
他想要女人。
这一具身躯张牙舞爪地想去侵入、占有、标记另一具肉体,渴望到心与魂魄都瑟瑟颤抖,暴戾到想撕吞怀中所有,只是……该如何去霸占夺取?
他下手毫不温存,毫无章法,欲念在体内放肆狂烧,在血肉中奔腾窜流。
他双手不住地揉捏身下的女体,不在乎弄疼她,贪婪地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啃咬她的唇、她的嫩颊和粉颈,多想将她活剥生吞、吃干抹净,也许如此才能求得他想像中的欢愉和纡解。
但真正的欢愉究竟是何滋味?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又能拿什么来纡解?
他该如何填满这黑洞般的欲望、灭掉这把燎原热火?
体内深处,一缕被勾起的渴求正前所未有地嘶吼着、叫嚣着,威胁着要冲出这一副躯壳,似要破腹而出一般。
从来都渴望宣泄,但那用来容纳欲望的阳具他早就失去,这具受过刑的残躯找不到发泄的管道,于是一切的渴求变得疯狂而痛苦,他感觉自己热胀到疼痛不堪,然而那疼痛之处根本不存在,全是虚无,他勃发又淋漓的欲念,尽是妄想。
如此丑陋!